灯光昏暗的办公室里，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坐在显示屏前，忙碌的双手如鬼魅般在键盘上快速飞舞，随着一个个字母的按下，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行晦涩难懂的代码。
黑夜如水般沉寂，唯有主机低沉的嗡鸣声，与键盘的敲击声相互呼应，就像一场深夜里的协奏曲，一切显得是那么协调。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 —— 门开了。
“小颜，还不走啊。” 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瘦长，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口道。
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清了正在从门口走来的人，原来是产品经理。
“啊，老王，你怎么来了，是需求又 ... 又有改动了吗？” 少年似乎有些紧张。
这位被叫做老王，但年龄一点也不老的年轻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头苦笑。
“哎，没改，看把你吓的。我这边刚忙完，过来跟你打声招呼，公司这个点就剩咱俩了，你等会回去的时候记得关灯锁门。” 老王站在少年的办公桌旁说道。
“嗯，好。” 少年闻言轻舒了口气，轻声答道。
“你呀，悠着点，注意身体。” 老王看着少年单薄的体型，略有担忧。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就楼下那QD集团，昨天听说有一个技术被救护车拉走了，上担架的时候，身体都凉了 ... ”
少年闻言，先是瞳孔一缩，眼神有些痛苦，轻轻地低了头，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满是淡漠。
“我知道了，你先回，我再写几个接口。” 少年打了个哈欠回答道，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显示屏。
老王也不多说，点了点头 ：“行，那我先回去了。” 随即走出了房间。
咔哒 —— 门已关上了。
少年回头看了看窗外，23层商业大楼的窗外，无数座高楼林立，街道上流水般的车灯红橙交映，灯火通明，这座冰冷的城市，熟悉而又陌生。
少年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看了一小会儿。就转过身去，继续忙碌。空荡的办公室，又传来了清脆响亮的键盘声。
一夜无话。
暖光灯下，哗啦啦的水声刚刚停歇。少年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待走到床前，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上的数字显示此时已是凌晨2点半。
少年顺势躺在床上，目光看着前方，经过高强度的熬夜工作后，他只觉得脑袋一片冰凉，却毫无睡意。
“我的生活，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 少年自言自语道。
似乎是一个人的生活太过无趣了。虽然回到了家里，却也没有家的感觉。
“或许应该找一个伴。” 少年喃喃道。
“要不，养一只猫吧？” 少年眼前一亮。“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但是一想到老家房子里被猫刮得满是爪痕的沙发，以及小时候给猫铲屎时那谜一般的气味，内心的想法又瞬间动摇了。
“要不，还是找一个女朋友？” 但一想到自己一天到晚忙碌的工作，平时很少花时间社交，在这个城市，甚至连一个关系好的异性朋友都没有，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养猫还是找女朋友？要是养了猫，以后忘了给它喂食怎么办 ... 要是找了女朋友，以后谈婚论嫁怎么办，不知道卖了老家那套房子够不够凑齐婚礼钱 ... ”
少年带着这些问题，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叫颜枫，是个程序员，在一家位于紫禁市的三线互联网公司做着朝九晚十二的技术工作，每天的生活像for循环一样重复，且缺乏中止条件，一眼望不到尽头。
第二天，一切如常。颜枫背着电脑包挤进了人满为患的地铁站。一路上，有很多戴着眼镜的人对着空气做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动作。但颜枫早已见怪不怪，AR眼镜在当下已经成为了一种和智能手机一样普遍的电子产品，而大部分的人还是在使用手机，现在是两种设备共存的时期。
颜枫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他觉得这些人的动作看起来很傻，只是因为他没有戴智能眼镜，在同样戴智能眼镜的人眼里。是能够看到隐约看到其他戴智能眼镜的人使用的操作界面的，虽然由于隐私保护看不到对方界面中具体的信息内容，但是至少看起来不会觉得很奇怪，而且不会因为自己靠的太近而影响对方使用虚拟界面时的交互，保持着礼貌和距离。
有人说，随着智能眼镜的普及，AR眼镜迟早会消灭智能手机。颜枫对这种观点却不以为意。颜枫就是一个坚定的智能手机使用者，因为他自身视力极佳，从来就没有戴眼镜的习惯。而且他早已习惯了使用智能手机，手机已经足以满足他的日常需求，并且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下车后，在公司附近的小店里吃了早点。进楼，排队进了电梯，也不怎么和身边同事打招呼，回到了工位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整个上午和往常一样，开会，对需求，写代码。颜枫其实还是一个很本分的员工，上午工作时并不像大多同事会抽出一部分时间摸鱼。不是因为他职业道德多么高尚，而是他的兴趣范围实在过于贫乏，他的列表里没有快乐的沙雕网友们组成的聊天群，也没有篮球和游戏这类令人痴迷的狂热爱好。
中午，颜枫提着一份外卖，走到公共用餐区的角落，慢慢地坐了下来。
颜枫正准备拆开外卖的包装，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起来，伴随着经典的手机来电铃声响。
颜枫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拿起手机，顺势手指滑动接听了电话。
“喂，您好，哪都通快递，请问是颜先生吗，我在您家门口，刚敲门没人开，有您一个包裹，放在哪合适？”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语气亲切的男人声音。
颜枫闻言愣了愣，喃喃道： “快递？我没买东西啊 ... ”
“要不我给您放小区门口的快递超市？” 电话另一头的小哥问道。
颜枫听完来不及多想，赶忙回道 ：“别了，你帮我放家门口就行。” 心想真要放快递超市，等他下班回去超市早就关门了。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谁从哪寄过来的快递，但颜枫倒也没多想，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用筷子夹菜，闷头吃起了桌上的外卖。
晚上，颜枫和往常一样在公司加班，电脑端的聊天工具突然收到了一个信息。
「梓羽：生日快乐啊，老颜，怎么样？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还不错吧」
颜枫看完消息，瞬间反应了过来，中午的时候还在纳闷是谁给他寄了快递，原来是他——梓羽。梓羽是他高中时候的死党，两个人曾在一个宿舍上下铺，梓羽算是颜枫为数不多能说的上话的好朋友。
但自从颜枫来到紫禁市工作以后，两个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颜枫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梓羽自己的住址，以至于梓羽给颜枫寄来了生日礼物，颜枫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是他。
「颜枫：啊，原来是你送的，谢谢。」
「颜枫：不过我还在加班，没来得及拆礼物看，不知道是什么呢」
「梓羽：不是吧兄弟，这都晚上10点多了，你确定你是在写程序而不是在工地搬砖？」
「颜枫：哈，其实和搬砖差不多啦，基本上每天都这样，习惯了」
「梓羽：行吧，不过今天好歹是你生日啊，自己对自己好点」
「颜枫：嗯嗯」
颜枫没说，如果不是梓羽的提醒，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了。一个人被世界遗忘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遗忘了自己。
... ...
彼此聊了聊最近的状况，颜枫大概知道了梓羽的情况。听说是在自己的视频账号下开了个卖黑科技产品的网店，然后平时还在VR网游世界里搞了个公会，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折腾。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就没多聊了，各自忙起了工作。
晚上，颜枫回到家，捧起静静躺在门口的快递盒，然后就进了门。
电脑桌前，颜枫看着眼前的快递纸盒，发了会儿呆。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了，父母离异，父亲是个小老板，忙于生意往来，根本无暇去记他的生日。母亲在农村，生活朴实，平时过节经常会给他寄些米呀、特产什么的，却唯独不怎么关心生日。他的朋友很少，自然也没人记得他的生日。就这样，突然收到了生日礼物，心里居然会觉得挺新奇的。
待心情平复了一些，颜枫掏出钥匙串，上面挂着一个指甲刀，展开上面折叠着的用来磨指甲的锉刀，用锉刀缓缓的划开快递盒上面密封的胶带。
盒子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金属和碳纤维材质构成的收纳盒，收纳盒装的金属光芒在灯光下流转，科技感十足，显然里面装的东西价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卡纸，上面写了几句话。
「老颜，生日快乐！
很长时间不见了，还真有点想念，
感谢你在高中时帮了我那么多，
小小礼物，一点心意。
哈哈，废话不多说，我店里最新款的虚拟现实头显，
这上面游戏我帮你装好了，男人的最爱，你懂的！
—— By 梓羽」
贺卡的最下方，画了一个的小熊猫的表情图，笑的很贱很猥琐。颜枫看着熊猫头，似乎想起了高中时的这位朋友，就像看到他本人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哑然失笑。
“男人的最爱？” 颜枫眉头有些微动，似乎不用打开，他已经知道这头显里面装的是什么了。颜枫心里表示，对梓羽送这种毫无节操下限的生日礼物的行为应该予以强烈谴责！但手头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双手还是很诚实地打开了金属盒子。
打开磨砂质感强烈的盒子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色的一体式VR头显。头显正面看整体呈三角形，棱角分明，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在开机的一瞬间，构成几何体的三条中心线瞬间亮起红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尊眼中绽放着红芒的银甲武士。
颜枫瞬间被这个VR头显的造型打动了，最新款的旗舰X-银武士，这该是多少玩家们的梦想啊？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貌似这玩意里面还装着“男人的最爱”，头显刚在他心中树立的威武形象又在瞬间破灭了。
收纳箱里除了一副头显，还有一双特殊材质的手套，手套十分轻薄，在微弱的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华。颜枫知道，这个手套是近两年最新推出的黑科技，可以模拟手指触感，当手指触摸不同虚拟对象时，会根据不同对象的材质和运动频率产生相应的反馈，据说真实度可达80%以上。事实上，这一副手套的贵重程度，甚至不低于刚刚那部旗舰级VR头显。
颜枫戴上了手套，只觉得很轻盈，仿佛手上只是有一团空气萦绕，除此之外和不戴手套时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随后，他捧起桌面上的VR头显，缓缓的戴在了头上。
随着非常自然的声音反馈，颜枫进入了系统界面。尽管不是第一次玩VR，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他身处在一个塔内，站在一层大厅的正中央。塔的每一面墙，都有一个3D立体的形象，运行着各式各样的特效动画，有的是一支旋转的画笔，有的是一只扇动着翅膀的小恐龙，有的是一个仙雾缭绕的小世界 ...... 他知道，每一个形象的背后，都是一个虚拟现实应用，同时也是一个特殊的空间世界。其中也有一些形象的状态显示是锁定的，或许是要付费才能购买。
就在颜枫环顾着四周的三维操作界面时，一个身穿白衬衫，打着红色领结，梳着双马尾的少女走到了他的身旁。颜枫看了一眼少女的样貌，那是一张精致可怜的绝美容颜，黑色的大眼睛里绽放着光芒，鼻梁微挺，樱桃般的小嘴轻启，停驻下来望着他，只这一眼，便是数不尽的温柔可爱。
见少女这般模样，颜枫纵使知道少女是虚拟的存在，也忍不住觉得有些脸颊发烫。习惯性地低下头去，却发现少女下身是一件格子百褶裙，雪白的长腿，再往下穿着白色短袜和棕色的小皮鞋。
颜枫作为一个感情上经验基本为零的年轻人，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舌头顿时都有些结巴了：“emm，J...JK吗？”
少女活泼地笑了笑，随即她那温婉的声音传来：“嘻嘻，要跟我一起来吗？”
颜枫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点头道：“噢，好。”
在虚拟世界中行走无需操作，只需心念一动，头显就会根据脑电波识别运动指令，根据他的意念中虚拟世界的三维空间中实现坐标移动，颜枫跟着少女，缓缓的走进了一扇凭空出现的大门。大门表面被白光覆盖，背后链接的是一个另一个未知的虚拟世界。
待眼前画面一转，颜枫已经来到了一间教室里。少女在一张课桌前坐下，颜枫则是跟着提示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距离恰到好处。
少女告诉颜枫，她的名字叫做依依，是一名设计系女生，她管颜枫叫学长，颜枫是一个擅长摄影的大二男生，这是颜枫在这个世界里的角色设定。
颜枫就这样跟少女聊了起来，但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像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因为两个人聊天的话题和内容，基本上都是跟随着系统的提示进行的。
「依依：“学长，学期就要结束了，我想拍一套写真，你可以帮帮人家吗？”」
「颜枫：“额，我不是很会拍照啊。”」
「依依：“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少女两只手抓着颜枫的袖子，撒着娇道。
「颜枫：“额，好。”」颜枫只觉得自己的头上已经快冒气了，脸红的发烫，对这位可爱少女的撒娇，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每当颜枫想要聊一些在剧情之外的话题，少女都会引导颜枫聊回和剧情主线相关的话题，或是表现出没听懂颜枫的话的样子，比如像下面的对话。
「颜枫：“依依，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依依：“你是说去餐厅拍照吗？可是餐厅人很多，我们还是去田径场吧”」。
「颜枫：“不是去餐厅拍照，我是说去餐厅吃东西。”」
「依依：“学长，我准备好啦，我们出发去田径场拍照吧！”」
「颜枫：...... 」
田径场上，和煦的阳光洒满了绿茵草坪，少女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舞，少女在草坪上时而雀跃、时而停下做出各种可爱的动作。颜枫笨手笨脚地端着相机，躬身将镜头对准少女，竭尽了记忆中不算高深的摄影知识，仔细构图、对焦，按下快门，拍了一张又一张的图片。
几分钟后，少女依旧元气满满，活泼靓丽，而颜枫却已经累的几乎瘫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原地跑来跑去也就算了，这该死的触感手套，居然让他感受到了游戏里相机的沉重。
「颜枫：“呼呼 ... 终于拍完了，我们要不去那边的小树林坐会儿”」
「依依：“学长，你真是太棒了！我们去楼顶天台拍照吧，那里的风景也很不错。”」
「颜枫：...... 」 颜枫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哭了。
「颜枫：依依，妹子！我累了，不想拍照了！晚点再 .... 」
「依依：“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学长，我们出发吧！”」
「颜枫：...... 」 他当场倒地。
只听到房间里，咣当一声，颜枫狼狈的捂着疼痛的头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就这样，现实世界的一个小时过去了，而虚拟世界里，颜枫陪少女先后去了田径场、楼顶天台、音乐厅 ... 辗转了一个又一个场景，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这个游戏倒也不是只有拍照。之后，他们又走出校园去了很多其他地方，从学校到商场，咖啡厅到电影院。只是，在游戏的过程中，他和少女终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除了在递东西的过程中两个人的手有过无意间的触碰外，几乎再也就没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了。触感手套的效果很真实，但似乎全程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美妙的记忆。
颜枫对这些缺乏感情的互动并不是很感兴趣，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并没有被游戏重视，游戏只是设定了一个程序，然后他按部就班的跟着游戏的流程继续下去。外表美丽且声音甜美的少女，似乎缺少了灵魂，因为不能理解他的话语，所以他们之间的互动也只是单方面的。
他有好几次想要退出游戏，但他已经在这个游戏上花了很多时间，不甘心就这么中途退出，又想起了梓羽在纸条上的话，他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是硬着头皮玩了下去。
当两个人从电影院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少女看了看四周，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微红，默默看着颜枫小声说道：“学长，你能送我回家吗。”
颜枫听完一个激灵，只觉得长时间积累的倦意在这瞬间消散。一时间心里有些紧张：什么，她想让我去她家？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女生家里，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颜枫望着眼前的少女，点了点头。便跟随她一起向她回家的方向走去，两个人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中途还坐了一趟电车。
颜枫随少女来到了她家的楼下，街灯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充满暖意，依依微红的脸颊尽显风情。
少女：“学长，今天真是非常开心呢。让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真是太感谢你了。”
颜枫点了点头，笑着说：“依依，客气了，我也 ... 很开心，嗯，开心。”
少女笑着说道：“那 ... 我先上去啦，学长再见！”
在颜枫的注视下，少女美丽的背影逐渐远去，进了小楼的门，随即消失在眼前。
场景慢慢变得模糊，一阵轻快的音乐声响起，颜枫已经回到了先前的应用塔大厅里。
眼前再无绝美的少女和神秘的传送门，只剩下一块全息的虚拟屏幕上面写着游戏创作团队的成员名，同时播放着这部游戏后续的下一部预告。
颜枫 ：“这。。 这就结束了？？” 他难以置信地摘下头显。
颜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他抬起头，以45度角仰望着天花板，内心无比怅然。不敢想象，他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玩游戏，玩了一个不能称作恋爱游戏的恋爱游戏，或者说是一个模拟和女生逛街的原地运动跑步机，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拍照模拟器，这感觉，实在是太荒唐了。
从失落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颜枫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梓羽这家伙，朋友过生日送VR头显和小黄油已经是道德败坏，结果更过分的是弄虚作假，说好的“男人的最爱”怎么就变成了“校园小清新”了！男人与男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这货居然玩弄他的感情，虚假宣传，简直无耻！
颜枫和往常一样洗了澡，躺在了床上。微弱的灯光下，他黑色的眸子中带着带着淡淡的抑郁，长长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眨动，眼神发亮，显得毫无睡意。
躺在床上，颜枫想道：“今天真是一个独特的生日呢，梓羽或许确实是一番好意，送的VR头显和触感手套都很棒，我也很喜欢。只是这个VR游戏的体验做的不够人性化，现在的AI技术都这么发达了，为什么游戏里NPC的智能还是这么低呢？”
可能是出于职业本能，颜枫开始去思考这个游戏有哪些缺陷：“建模虽然漂亮，但看起来和真人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 ... 游戏场景过于单一，如果能开放场景或者自由选择场景就好了 ... NPC的智商真的很让人捉急，连个智能音箱都比不过，还谈个球的恋爱 ... ...”
颜枫又想着：“如果让我来写的话 ... ... 这个地方我会选用这个技术，嗯，那个地方我会使用那个技术......这样就完美了。”
颜枫想着想着，又忽然觉得有些无奈：“算了，不想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做游戏开发的。哎呀，睡觉了，睡觉了！” 伸手一把被子蒙到头上。
被子下面，颜枫想着：“游戏终究是游戏，依依和现实生活中的女生还是有很大差距，不能拿游戏角色当成女朋友，她又没有智能，除非 ......”
忽然，被子掀了起来，颜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除非，我创造一个真正有智能的虚拟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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