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不记得是哪一年了,隐约还在我上学前后的那两年,由于从小很长时间在外公外婆家,所以以后也总是一有时间就去他们家长住。
外婆家门口有个弯曲的狭窄小路,本来那条路是没有的,再往前面就是条河,左邻右舍的因为不想从后面的马路绕,每天来往走多了,就形成了现在的小路。房子有两间,做饭的厨房跟堂屋之间还有一人宽的间隙,很多人为了方便也从这里走,已经成了一条踏实的小道了。
堂屋一大间分为三小间,东西走向,面朝南,中间的划分是依据屋顶的梁头,进门左手边东北角是铡草用的,地上总有一片草堆在那里,一般是冬天喂牛的干草,夏天的鲜草不需要铡断牛也可以吃,也会喜欢吃,牛大口大口的倒嚼着新鲜的草叶,还会温和的看着我们,一嚼一口头一抬一抬的,要告诉我们他们很受用。冬天的时候人畜都受累,没有新鲜的草,牛吃的也不好,我们就用收割的麦草,但是麦秸秆要切断,淘洗干净,然后放在牛槽里,他们不怎么饿的时候看到我们端进去时都没有夏天闻到青草汁液芬芳时的欣喜。有时候怕牛吃不好不好养,会在夏天多割很多草回来,给一部分够它们吃的,其他的在屋边的场上晒干后堆垛起来,每年夏天都会给它们弄很大一垛干草,冬天淘洗干净就可以让他们饱食大餐了。
进门左边东南角是放置鸡笼和一些杂物的,外婆家养了几只鸡,每天下几个鸡蛋,不仅够当天吃还可以有剩下的,积攒一段时间外婆就会让我妈带回家一包,我们说不要,每次她都要用瘦小的身躯来奋力争执抢夺一番,推搡很一会,那瘦骨嶙峋的手,骨节分明,皮包骨的身子在这个时候那么有力,让我妈觉得无法抗拒。可是有时候这个鸡蛋也会被表哥偷偷拿去卖给别人换钱花,他比我大差不多十岁,那个时候已经在学校在村里混事,抽烟喝酒,十几岁的年龄,青春期总是叛逆的,谁知道会一直逆了几十年。刚开始拿点小东西去换钱,后来发展到大笔的偷钱,可怜外婆每次知道都只能叹口气,气的直摇头,干瘪的身子晃着皮包骨的手直抖。抱着外婆能感觉到烫热的骨头硌的慌,心疼又无奈。
中间对着门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左边是夏天乘凉的床,上面横竖各两根圆木头,下面四角各支起一根木头做床腿,床腿之间用木头做横梁加固,上面是很粗的麻绳网织成的床,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夏天都喜欢抢在这个床上面睡觉,透风凉快,就是睡久了会硌的慌,外公经常睡在上面起来会看到背后几条很深很粗的凹痕,他们习惯了便不以为意,不觉得疼。外婆自我记事以来就非常瘦,它不怕热,夏天也总是穿着长袖,不用扇子,可能因为太瘦的缘故,她从来不睡麻绳的床。桌子右边的梁头上垂挂下来几根铁条,下面折弯成钩状,用来悬挂一些日常需要高高放置的物品,一般最常挂的是食物和煤油灯,钩子悬的不高,外婆抬手就可以够得着。食物挂的高是防止猫狗会偷吃,煤油灯是家里照明用的,老旧的煤油灯黑乎乎的,边上烧的很黑,很厚的油斑印记,捻子搭在灯沿上,灯光昏暗昏暗的,堂屋的三间根本不能全部照亮,一般是人到哪灯到哪,一个人去找东西,另一个人坐着不动,或者两个人一起去,桌子上会常放一小瓶煤油,油灯里油低了就加点。
太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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