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非典的时候,我初一的暑假,老师要求全班每个学生每天打电话报体温是否正常。电话一分钟三毛钱,我爸舍不得这个三毛钱,他起先说着几天打一次报备体温。或者,我刚一拿起电话准备打给组长,他就把话机抢走,挂掉。组长和班主任都打来电话问我体温可正常,以及为什么不打电话。我跟她们说,我爸不让我打电话。她们认为我忘记了,还撒谎。我让我爸跟她们解释一下,我爸为了省钱以及自己的面子,说是我忘记了。他不会挣钱,只会把家里的钱往外搬,自己租着房子当着厂长,一分钱不赚,问我妈要我妈的工资,给工人发工资。他听别人叫方总,就上天了。
我初一学习成绩在班里前十名的,班主任看我的时候寄托了很多的光芒。自从班主任觉得我撒谎,觉得我爸没有欺骗她,而我还在掩饰以后,她看我眼里没光了。别人的爸爸都在努力挣钱护着妻儿,而我在家里每顿都是白菜和米饭,想吃肉还得靠妈妈加工资。我初二的时候,自己努力到班级前三。
我爸爸每天就是打麻将玩儿和当虚空的方总。他在云里。他瞧不起我在普通中学读书,却从未拉我一下。他余生的愿望是,在我的婚礼上牵着我的手交给我的另一半。实话说,我不需要我爸牵着。我跟他没有交心的话。
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一,我每次问他数学题目,我不会做的题目,我问他一次,他就打我一次,理由是太简单和上课不听课。他从来没有教我怎么做题。后面哪怕是我想破了脑袋不会做的题目,都不会问他。他现在什么简单的微信不会发,我也不想理他。因为我在家没有人教我怎么学习。
有一次,方总开着妈妈花了六万,他花了奶奶的三万,我出的一万块钱买的车来接我下班。我自己能开车。但是他要抢走车子开,显摆自己是老板,甚至不惜浪费油钱。单位保安叔叔误以为他是我丈夫,我说是我爸爸,保安叔叔没眼力劲儿说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不会找我爸爸式的男生再苦了自己和妈妈了。我认为他作为父亲,作为妈妈的丈夫不合格。没有钱,还喜欢听人叫方总虚荣心太强,六十多岁了身上存款不超过三千块钱,不应该检讨自己吗?还喝的下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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