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还在上初中那会儿,每周老师都会有布置一个作业,让我们去写周记。印象里面自己写的最长的一篇周记,就是关于乔丹退役的事情,那个时候还没有企鹅空间,没有公众号,没有简书,只有写在纸质上的文字,忘记写了什么,只知道当时洋洋洒洒写了好多,怀念下乔帮主的伟大。但我们的语文老师貌似是一个很不喜欢篮球的老师,我记得她有一次称打篮球的人是属于“XIE 教”的,这大概是因为她看到我们班大多数学生喜欢打球而导致语文成绩很差的缘故吧!不过在美职篮里,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一度是被称为一个“XIE 教组织”的,大魔头就是那个叫做Popovich的爱喝酒的老头。
一溜烟就过去了15年了,这15年,退役的美职篮球星有不少了,2004年的马龙,2005年的米勒,2006年的佩顿,2010年的芬利,2011年的奥尼尔和姚明,2013年的艾佛森和麦迪,2015年的纳什,2016年的科比、邓肯和加内特,2017年的皮尔斯……每退去一位,我们总要对自己的青春感慨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感慨点什么,但是以上诸位(还有很多),我都没有在他们退役后写点东西怀念一番他们的职业生涯了(刚开始想写,只是懒,拖着拖着就不想写了),只是今天退役的马努,我想要写点什么东西。
是的,马努•吉诺比利在今天(北京时间2018年8月28日凌晨2点)宣布退役了,离他刚过去的41岁生日整整一个月,“妖刀”、“阿根廷飞人”、“潘帕斯雄鹰”、“潘帕斯秃鹰”、“二十分钟乔丹”、“十分钟乔丹”、“五分钟乔丹”……无论我们怎么称呼他吧,总之,以后,我们再也在球场上看不到打球如梦如幻的马努•吉诺比利了。
最后一场今天各大体育网站刷屏了马努退役的新闻,有给他职业生涯做回顾的,2004年在雅典如何手撕梦之队问鼎奥运冠军,2005年如何在美职篮总决赛绞杀双华莱士的活塞;有继续调侃他以示情怀的,邓肯如何摸秃了他的头发,他如何在与国王队的比赛中手刃蝙蝠后被送到医院打疫苗的;有为他的光辉生涯做注脚的,史上最伟大第六人?!美职篮历史上最好的国际球员?!还有回顾很多高光时刻,2014年总决赛拖着又老又惨的腿暴扣波什,2017年西部半决赛第五场“绝杀大帽”哈登……以及他和邓肯、和帕克、和波波之间的关系,我可不想在这里再次重复这些陈词滥调了。
马努被马刺选中的那一年(1999),马刺拿到队史第一冠;马努正式效力马刺的第一年(2003,马努赶上了乔帮主的最后一个赛季),马刺拿到队史第二冠。这中间应该没有什么联系。我一直觉得马努应该是在另一个层面打球的球员(自认为还有一个打球在另一个层次的球员,名字叫做鲍里斯•迪奥),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当地球人都觉得他的某种表现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时候,他给地球人的一个反应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么?我一直是这么打球的(常规操作而已)。1992年梦一队横扫巴塞罗那,世人惊叹于乔丹们、魔术师们的表现:原来篮球还能这么玩,可以花式传球,可以往空中一抛,再跳起来单手拿住直接往筐里砸,可以拿着球,从篮筐这边跳起来,腾空绕到篮筐另一边,再反手把球打进……这些家伙是人么?以前,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击地传球,正面跳起,规规矩矩地把球投进篮筐……是贫穷限制了我们打球的想象力么?马努应该也就是这样的球员吧,只是他把这个能力提升到另一个境界,没有人觉得可以战胜梦之队,他带着阿根廷做到了,没有人觉得可以突破曾战胜湖人F4,有铜墙铁壁防守的活塞队,他带着马刺做到了,他可以给正在行进中的对手一个穿裆传球准确送到队友手上,他可以站在零度角三分线单手一个带弧度的传球,把球送到另一端零度角三分线的队友手上,还有……我们觉得白巧克力的传球已经到了我们能想象到精致传球的极限,但在马努这里,还可以突破一下下的,至于那些诡异的突破方式,就不再表述了。
伊曼努尔•大卫•吉诺比利回看马努在美职篮16年的数据和荣誉,除了总冠军,其他都挺一般的,大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规中矩的第六人角色吧,但今天在HC上看到这么一句评论(大致):一个球员的成功与否,不在于荣誉成绩怎样,而是在于,有多少人喜欢看他打球。马努,应该就是这样的球员吧,所以他一宣布退役,詹姆斯、韦德、库里、德克、科比、巴克利、科尔、萧华……现役还是退役,教练还是总裁,都对他送上祝福,克劳福德则称自己正是以他为榜样,甘心打上第六人的位置。当世人都在轰轰烈烈讨论他退役的事情的时候,马努本人依然还是回归到那个恬静的生活当中,每年休赛期带着他的三个孩子出去玩,或者跟着邓肯和帕克去撸串,或者和波波厮混在一起大口大口喝酒。正如去年季后赛被勇士要淘汰的最后一场,全场高呼“马努、马努”的名字,而替补席上的他一脸懵相:你们这是在干嘛?
一只蝙蝠所以无论这个世界怎么看待马努•吉诺比利,怎么议论他,怎么评价他,他还是他自己,像第一天来到马刺的时候,像拿冠军的时候,像发布退役消息的时候,面对所拥有的1个奥运冠军、奥运会MVP(注明:奥运会篮球赛本没有设立MVP奖项,2004年雅典奥运会,马努是历史唯一拥有者)、4座奥布莱恩杯、2次全明星、1个最佳第六人、1只蝙蝠(所有荣誉了吗?)……23年篮球生涯结束,一瞬间百感交集,一转念如释重负,这一切对马努而言,可有可无吧!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回头望一眼走过来的风雨萧瑟的地方,我信步归去,既无所谓风雨,也无所谓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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