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昨晚散步回来,在家门口遇到西北角对门领居郭老师,在跟郭老师的聊天中谈到了我们共同的熟人华华的缘故。
后半夜梦魇不断,一会儿是娃又再复读,一会儿是娃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请家长,一会儿是生意上亏的稀里糊涂,一会儿是娃偷摸拿了家里的大额现金,一会儿是自己像侦探柯南一般跟踪娃窥探娃…
这半夜把我给忙滴,累够呛啊!
也难怪导叨说,晚上睡前的清理和能量状态很重要了!
就只是跟郭老师八卦闲谈了华华,闲谈过程中并没有觉得不爽或其他,没想到这负向能量悄悄就钻进梦里啦。
华华其人,年过六旬,是老妈堂妹玉娥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一直跟着堂姨喊老妈大姐。所以按辈分我就顺其自然称她华华嬢嬢。
华华的母亲是过去名副其实的大地主家的小姐,当年其母因成分原因嫁给其父,育华华和华华弟。
20多年前,小县城本地里有名“双刘”黑恶势力团伙头被端,华华弟也作为其成员之一也被执行枪决。
华华父母老年丧子,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忍痛搬迁到临县的一个镇上重启二老的养老生活。
也许是华华看到了母亲因成分问题被迫接受没得选的婚姻,也许是华华慧眼识珠,年轻的华华在婚姻上并没有听从家人的意愿和安排,芳心暗许给一穷二白的孙老师。
那时的孙老师还不是孙老师,孙老师家当时三弟兄外加一妹,在村里是最有“名气”的穷困潦倒。
四兄妹中,不是奇丑就是憨憨,歪瓜裂枣中唯孙老师脑瓜灵敏多才多艺,一不小心就俘获了华华的芳心。
但,孙老师也有个致命的弱点——白癜风。
少年时的我初见到孙老师特别诧异,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大男人跟大多数男的不一样呢?他脸上的皮肤细腻,而且特别的白,白的都不像是书上讲的汉族人是黄皮肤,难道他不是汉族人?书上说只有欧美才是白种人啊,他不会是欧美人种吧?也许是因为孙老师是老师,不用下田地里耕种吧!那别的男老师也不像他那样煞白吖…
后来在大人们的谈论中才得知,孙老师的脸煞白是白癜风的缘故。
年轻时的华华力排众议嫁给了孙老师,一点也没有嫌弃他的白癜风。婚后在华华家的运作和力捧下,孙老师成为了孙老师。
华华在婚后第二年产下一女,孙老师一人微薄的工资在华华婆家一众人口面前显得杯水车薪,拮据了两年的华华在女儿周岁后,开始了小买卖以改善困境。
从村里到镇上,华华那张见叭叭甜的小嘴儿,为她的小摊儿拉拢了不少顾客,眼看着小摊生意蒸蒸日上,小日子越过越红火,但高中毕业的华华心有不甘,其志远不在此。
九十年代初,华华把幼小的女儿丢给孙老师,忍痛割爱转手出让了在镇上的小摊位,去到县城谋求发展。
彼时,老爸老妈已从老家来县城有几年了,当时的我也正初中在读。
华华初到县城,为了更快的在县城建立自己的人脉圈子,时常跟在县城上班的玉娥姨周末来家里蹭饭,有时孙老师周末也会带着女儿,提着老家的小菜和鸡蛋啥的一起跟来。
华华单枪匹马,租门面找货源卖货,那时的华华是一部弱女子独创江湖的励志剧。
华华的生意越来越好,根本没空顾及远在老家镇上的父女俩,只能父女俩周末从镇上赶来县城小聚。
孙老师每个周末进城,有了更多机会接触到教育战线上的县里的人,两年后,孙老师成为孙校长。
孙老师成为孙校长后,孙家二女儿出生。孙二小姐,依旧是打小丢给孙校长独自带大。
在两个女儿的童年时期,孙校长既当爹又当妈,女儿们的吃喝拉撒、夏热冬暖和教育一股老全抛给孙校长。
华华则像个男人一样,负责在外猎食。
大概是这种只有周末才能相聚的家庭相处模式,每到周末,华华都会提前准备好父女三人喜好的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玩的等等一应俱全。
短暂的家人相聚中,华华把每一周对父女三人的愧疚都化为赞美和夸奖,越愧疚越夸奖,越愧疚越赞美。
这些夸奖和赞美能让父女三人及其满足,又念念不舍,让下一周奔赴的脚步更轻快更欢喜…
真正看清华华家里的这种相处模式,是在我毕业后上班前的那个空档期。
98到99年间,毕业后就业有压力,在老妈的撺掇下跟着华华去体验了她的那个行当。
彼时,华华已经在县城置办了小区里的单元房,买了门面,还在门面后面卡着盖了二层小楼。也给孙校长买了代步小车。
为了兼顾生意和家庭,华华把门面后面的二层楼一层搞了住房,二楼和顶层改成了仓库。
那时的周末也早由之前的周日一天,改为周六周日两天。
所以每到周末,我和其他两位店员在前店营业空间里,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后厅里传来华华对家人的夸奖和赞美之词,歌声笑声和欢呼声就更清晰了。
每一个周末,不论店里生意好或坏,整个店里的氛围轻松喜悦,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相对于从小会严厉批评指责人的父亲,更喜欢或者说是向往这样的家庭氛围。
彼时,华华店里以日杂为主,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但华华的特色在瓷器,餐桌上可见的瓷器高中低档,花盆,坛坛罐罐,叮叮当当…
当年,跟着华华跑遍了全国各地的烧瓷器的大大小小窑。
还记得,第一次跟华华出门看瓷器,是在傍晚关闭店门后,华华把店里一应事宜交代给巧姐,就拉着我直奔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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