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挺害怕道别的人,从小便是如此。
第一次道别是幼儿园时期,与那个“朴(piao二声)”姓小男孩,紧紧抱头痛哭。放学后他来我家玩,而他父母下班后必须将他带回家,而我们不舍得别离。
其实想起来好好笑,第二天我们还是要见面的,可偏做出来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后来他真的离开了,全家移民澳洲。
真正的别离,都是悄无声息的。我得知这消息后,没有过度的悲伤,反而令父母认为,小孩子果然心大,两天就忘光了。
曾经认为,地球就这么大,两个人就算隔着大洋,坐上飞机睡一觉的距离而已,只是觉长觉短罢了。现在我知道了,人怕的哪里是地理上的距离,而是在此别过,就要被人生的洪流冲向不同生活了。
哪怕是无亲密的人,过不了几年就会发现,彼此能聊的话题越来越少,就算把自己的心说给对方听,对方也未必能感同身受。每个人都被发展的太快的社会推着跑,又有多少时间能花在解释自己的生活,或倾听一种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上?
总是说珍惜那个听你讲话的人,因为ta把你放在心上。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珍惜,并一直珍惜呢?
我不会在机场、火车站与人挥泪告别,或是在面对生命的永别时泣不成声。
相反,我看起来非常平静,但其实心里面早已缺了一块,那是我在意过的人和事,曾经停留过的位置。
往返几千公里只是看起来辛苦,所以我愿意做那个离开的人。因为,送人离开总是比自己离开更加令人难受。那种仿佛只有自己被留在原地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难挨,至少对于我是个坎儿。所以,我不喜欢做那个结束对话的人,不喜欢做送人离开的人,也不喜欢做那个被挂掉电话的人。
会有那样一个人,能真正把我放在心间上,能体谅我这如屡薄冰的不安全感,给我无时无刻都被呵护环绕的踏实感,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每一个夜晚都酣然入梦。
他给我未来,光明和希望,不让我独自度过每一个黑夜,不再让我哭泣。
他不会吝惜世间的情话,不会在乎他的颜面。
他只爱我一个人。
都说镜子是最诡异的物件,在它的两端,一个是现实,一个是虚无。
对我而言,能够连接现实与虚无的,是梦境。
我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将“他”从梦境带到现实。可我依然要凝聚这股力量,就像吸引力法则一样。
我相信,他一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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