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绝大多数男性装在口袋里的伙伴,价格下至四五块,上至天价,男人手中总会有这么一根纸质圆柱体。我不抽烟,所以我总在询问,人为什么要抽烟?但现在通过身边人的故事,我渐渐有了一点点答案。
1.爷爷与烟
爷爷出生于1943年,他的成长就像新中国一样,在曲折中奋进。
祖父是个烟鬼(抽大烟),在爷爷20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由于爷爷是独苗,所以爷爷早早就当了家,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得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砍柴喂猪,为生活奔波。爷爷就在那个时候与烟成为了朋友。卷烟,旱烟,爷爷来者不拒。
在成为民办教师之后,教案的编写,课程的设计,家里五张嘴的生活让他与烟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我问过爷爷为什么要抽烟?爷爷却说笑般的搪塞了一句:“人闲了抽烟,牛闲了舔砖。”
但是我却觉得,爷爷总是在忙的时候抽烟,从不在闲的时候抽。但是在06年以后,爷爷即便是烟瘾再大,自己“再闲”,也不会抽烟,因为他的肺气肿以及咽炎让他不得不与相处40年的伙计告了别。
2.外公与烟
外公在我心目中就是勤劳与善良的化身,他从未和人红过脸,他的所有财富是靠着自己双手换来的。外公家里有着他们村北门(指村子北边居住的区域)第一台电视机和洗衣机。而这些财富,里面有着烟草的一点功劳。
外公与外婆是负责给村子砖厂拉煤的,凭借自己手里最高时速不到40的拖拉机,往返于长安与铜川之间。外婆可以在车上的颠簸之中睡觉,而外公不行,外公便用着烟草维持着自己的清醒。但这也让外公养成了一根烟点起,就不用打火机的巨大烟瘾。
在去年外公被检查出肺癌晚期,在我们尽全力的救治下,外公在今年七月中旬去世,在外公临走的前几天,我见到外公第一次骂人,他用着微弱的声音骂着外婆:“为什么不让我走?”,而外婆却泛红着眼对我们笑着说:“这辈子,你爷还没骂过我,今天骂了”。帮助外公解乏的赚取财富的烟草,最终却变成了杀人凶手
3.舅舅与烟
舅舅与烟的缘分是由何而起,我从未追问。推测一下,应该是在他读完师范之后,孤身一人进去西安城区当老师的时候吧,因为直至现在,我一个农村大学生进城依然有着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更何况当时的舅舅。
但是这次他给我展示出他与烟之间的联系时,与他和烟的结缘没有关系。
在安排完外公的事宜后,我们终于腾出手来给外婆做了心脏方面的检查。外婆的心脏不是特别好,在医生的初步诊断下,我们选择了心脏支架手术。但是在手术前医患沟通时,大夫却说,血管堵塞特别严重,不行的话要做开胸手术。在医生交代完之后,老舅对着我妈说:“我去趟洗手间。”在转身的一瞬间,老舅已经抽出了烟和火机,而老舅回来之时颓然二字写在脸上。
随着医生叫号的声音,我们又跑去医患沟通室,大夫擦着汗,对我们讲,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疏通了血管,之后便是几个支架的小问题。商量完之后,老舅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做开胸就好,风险太大!”说罢,又摸起烟盒,走向了卫生间。但回来之时眉头舒展。
人们总在追问人为什么要抽烟。抛开那些税收之类的大话。我(不抽烟)猜想:人在抽烟之时,总是享受手上和嘴里吐出的烟雾遮蔽眼睛与内心,模糊了世界与现实之后所带来的片刻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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