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电影,看着演员可以演绎别人的爱恨情仇,可以经历不同的人生,我便萌生了这个梦,每天穿上妈妈的高跟鞋,学着电影里那些明星,和小伙伴一起演电视剧里的片段。
农村的孩子,有这个梦是会被耻笑的,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学习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那个圈子里乱的厉害,什么一夜成名都是痴人说梦。直到王宝强的走红,我才又想去完成这个梦想,高考结束我想报北京的学校,因为不是艺术生,分数又不够上北京的学校,只能上个北京的专科学校,我想先去北京再说,周末可以去北影门口当群演,一步步向上爬。可是家里已经联络好附近省城的学校,离老家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就这样上了大学,学着并不喜欢的专业,学前教育,这简直对我是一种折磨,每天懒懒散散,成绩永远都是吊车尾的那一群,上了大学学会了怎么吃喝玩乐,谈恋爱,喝酒,抽烟,唯一没有学会的就是学习,怎么样去做一个更好的人。
大学毕业,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来到了这个我梦寐以求的城市,开始了我的北漂生涯,在北影厂附近租了个很小的屋子,只能放下自己的身体,每天都会到北影门口等着群演的头来挑演员,有时候等好多天也等不来一个通知,无奈我只能同时跑剧组,到怀柔影视基地,一个组一个组的跑。那天已经是傍晚,一个身高178左右的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十分热情的过来搭讪:“小姑娘,最近不好过吧!这样吧,我有个同学是做群头的,要不,我帮你联系联系。”由于几天没有工作,我实在迫于无奈,留下了手机号。第二天一早,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我打电话:“我是xx影视公司的,我们最近在选新人,你要不要过来面试。”我十分高兴的说:“没问题,把地址发过来。”我怀着期待的心情去面试,路上想,也许我会被选中,会进入娱乐圈。在一个居民小区里,有三五个男人,几台电脑,就是一个影视公司,我做了自我介绍,接着我跳了一支舞。坐在中间胖胖的中年人说:“我看你也长得不错,有点才艺,不过还需要包装,这样吧,你先交500的照片费,3000的服装费和培训费,你不是专业院校的学生,所以公司的给你请人培训。”我一下愣住了,我全身上下不过一千左右,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最后说剩下的钱在工资里扣。我丝毫没有犹豫,随后公司里的人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退了租的房子,搬到这里来。第二天我收拾行李,来到了这个大院里,是北京六环上一个城中村,还是老式的四合院,不过所有的土地都搭上了简易的房子,刚进门,我就被搜了身,手机,零钱全部上交。我推开,我简直快崩溃了,我和一个女孩聊起了天,她告诉我,这里就是二十多个人住一个大通铺,每天只有两个馒头,所有的女孩都被关在这里,隔壁是一群男人,男人一般被压去卖肾,卖器官,女的一般就是,四十多个人,都是前后一个星期内过来的。我突然明白压根不是什么公司,都是骗人的地方,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真的走投无路,只能在这里先将就一个晚上,晚上已经十一点左右了,那个带着我来的迪哥突然敲门,说是找我谈戏,有个剧组需要一个女二号。我说我肚子疼,不舒服,结果一群男人都过来,把我活生生的抗到了那个迪哥的屋子里。灯光昏暗,还是上个世纪的节能灯,我没有说话,盯着迪哥一直看,迪哥刚开始还有点耐心“咱们这里肯定能出第二个王宝强,你就耐心的等着吧!”我向他吐了一口口水:“骗子,大骗子,我真是瞎了眼了。”迪哥满脸的不耐烦:“臭婊子,别不识抬举,那些女孩都得过我这一关。”我挣扎着,想要逃脱,被几个男人冲进来,直接把我绑在了椅子上,我毫无反抗之力,他们一群人,一个个像财狼虎视眈眈盯着我,他们把我嘴巴堵上,一顿毒打,接着扒光了我的衣服,一个个可恶的嘴脸,在我身上沉下来,我想就这么死了算了,一个木棍朝我的头敲过来,我没有了知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只剩我自己一个人,绳子已经被解开了,我全身伤痕累累,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所有嗯女孩都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也有的女孩已经疯掉,每天都有疯掉的女孩被面包车拉走,据说是卖给乡下的光棍。这间屋子里气氛冰冷的可怕,只是在吃馒头的时候才会有一点血色和人样。七天过去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活下去,我开始计划着怎么逃跑。白天他们的人都看的死死的,去哪里也有人跟着,我只能半夜跑。冬天天黑的早,又快过年了,这天是除夕夜,他们每个人都喝的醉汹汹的,给我们也改善了伙食。我趁着天黑,一个人跑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在急急忙忙的回家。路上走了很久,才拦到一辆私家车,我穿着一个月的衣服,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血迹斑斑。我只能向司机解释,但是他不信,赶着回家过年,一路扬长而去。我坐在马路边上,拦到一辆运煤车,司机是外地人,过年不回家,我已经语无伦次向他解释,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我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回报。我懂了,我们在窄小的空间里进行了交易,我借到了100多块钱,借他的手机,报了警。我第二天回到了老家,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间就会哭起来,我没有再去述说那段经历,我已经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世界了。我和妈妈说我想当个尼姑,我这样子也没办法结婚,更没有办法去幸福。妈妈那天哭了一夜,第二天给我收拾行李,我去了五台山。
如今,我整天青灯伴古佛,很是安宁,只是在梦里还会做噩梦,当经历变成故事,真的成了假的,假的成了真的,就真正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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