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选靠窗还是过道”?
在办登机牌时,工作人员问苏骊,“过道吧,方便。”苏骊淡然回答。
这是第一次苏骊坐飞机苏骊将座位选在了非靠窗位置,而那个曾经带着单反兴奋拍飞机窗外风景的姑娘,也在经年累月里长大了。
苏骊上学时非常爱写日记,她大概高中那会儿在日记本里写下,“好羡慕痕痕,可以在坐飞机时拍下这么多唯美的照片。”
而如今已经读完研,工作都已经一年多,时光荏苒飞逝,这些年她见得多,看得多,特别是当财经记者以后眼界也是扩大许多,不再是那个仅仅在飞机上拿着单反拍天空即非常开心的小姑娘了,可是当世界辽阔后,发现太多优秀的人以后,她反而有些缩手缩脚,没有那么开心了。
你问苏骊如今有哪些心愿,她可能在意自己在上海是否有户口、是否有房、是不是可以出国留学这些还没完成的愿望。
苏骊羡慕那些一出生就有上海户口的上海姑娘。苏骊单位有个姑娘,本科华师大,研究生在香港浸会大学,虽说不十分顶尖,但一看就是人生顺遂的模样,苏骊从心底里羡慕这些出生就好的姑娘,而非像自己爬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苏骊又想起自己的前男友,最后分手以“我们就谈了一段校园恋爱”结尾,他怪苏骊没有早日告诉他自己出生在农村这个事实,即使苏骊父母后来努力定居在苏州,并安家,那高贵的上海男盆友及其依然认为苏骊这个农村背景会给他们小门小户的家庭带来拖累。
坐在飞机上的苏骊内心呵呵笑着,脸上有着一丝鄙夷,心里想,“就以你这种长相,本科一般学校背景的男生,能找到一个好看看起来乖巧,研究生学历,工作又有面子的女盆友,还要在乎人家家境好不好,是不是原生态的城市人,就凭你这样能找到嘛。”
心高气傲如苏骊,分手后她也委实颓废了一阵,领导跟她说,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男生,把我自己可以把握的。
因为财经记者出身,经常有PR约苏骊吃饭打通关系。苏骊很羡慕一位上市公司的PR,相貌到倒是普通,属于搁在人海不大看得到的那种姑娘,也不年轻了,不知道是否结婚。上海姑娘,复旦大学,小时候在苏骊现在住的区域徐家汇长大,中学在苏骊现在租的房子的徐家汇中学,那座学校历史悠久,搁以前是贵族学校,苏骊第一次见这座学校的时候就想着,自己以后孩子如果能够在这座中学上学那该多好,可是总有人轻轻松松就能够实现自己憧憬很久可以拥有的东西。
可后来苏骊接触越来越多的人后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和抓不住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痛的地方,只是每个人痛的地方不一样,受苦不在前面也在后面。
苏骊至今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原生家庭和解,从小学校让写父母的工作,苏骊永远不好意思,工人阶级,非国企、非公务员,苏骊脸上没面,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还能改不成?
除此,苏骊这辈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父亲相处,父亲从小就在外面赚钱打工,苏骊小时候、成长路上都不曾有父亲陪伴,这辈子见过父亲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苏骊今年27周岁,见过父亲的次数总共不到30次吧。
或许因为这样的原因,苏骊总希望在男朋友身上索取爱,所以很多时候不知道如何处理亲密关系,每次的亲密关系都像是父亲跟女儿的相处模式,这导致前男友甚至说自己以后不想要女儿,想要个儿子,自己已经体验过有个女儿是什么感觉。
苏骊想到亦舒的小说,姜喜宝说,希望有很多很多的爱和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希望还拥有健康。姜喜宝又何尝不是缺父爱呢,不然她怎么可能爱上大她如此之多的勖存姿呢,苏骊内心是理解她的,当诸多人姜喜宝为了钱,苏骊认为她是爱勖存姿的,因为这样的爱苏骊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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