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新浪潮电影中有三个典型的,意向性的女性外化形象,那就是妓女,公主和女祭司。这样的形象分类来自于日本通俗文化的正典和普遍的女人形象。
新浪潮的兴起源于60年代的几场学生运动,既日美安保条约,反冲绳战役,反水俣病及为争取在日越南籍的主权的运动,日本学生在各种运动中充当主力,这一系列频繁兴起的学生运动,以及学生群体面反抗运动在政府操控下的无力感,破碎感,催生了那代年青人面对自我的追寻,个人面对庞大国家机器的无力感和自我诉求的无法发泄,使得这种追问更多面向自身,追溯到青春、暴力、性欲,这得以让我们更多的接受到更多个性化的作品,以及它们之中多元的女性形象。
笔者在此提及女性形象,是因为女性本身所处时代的附属性,天然处在排除传统义理精神的位置,女性能够间接的自我觉醒,尽管这种觉醒的表达受制于男权,但是它本身的萌芽是能合理存在的,而男性的觉醒更少。在女性身上,我们能够更多看到人的复杂性,而不是在国家机器下统一的信仰工具,女性比起男性形象更为有趣,更有人味,假使我们承认这种多元化,那无疑说女性形象在历史进程之中,是进化更为完善的,而男性被传统意识形态和信仰捆绑,则显得枯燥很多。
在新浪潮的典型文学化的这三种女性形象下,女祭司平易近人,滋养丰富,妓女会拒绝男人,进行反抗;然而公主纤尘不染,洁白无瑕。当然如今的女性具有更多面的标签,但是我们不难看到那些标签下很一致的宿命,在中国,过于个性出挑的女性总是会遭受非议,甚至被女性本身的小圈子排挤,这种不求同不存异产生了另一种新的意识形态的压迫,很难说它的原因是什么。(ps:笔者在此分类是为了扩充分类,最后再取消分类,个人认为这是一种优的选择,与物化女性无关。)
女祭司是一种把母性充分集中到个性化女性的一种行为的这么一种设定,女祭司作为男性的挽救者,其结局往往是悲惨的,男主一般上位之后便把原配踢掉从而寻找更年轻的女人,而女主之后的生活变得凄惨甚至自绝,这一部分源于女祭司本身的意志践行。这样的戏剧性还原到中国的现实里面,也可以找到很多例子,比如刘强东和王石。
女祭司形象某种程度是男人的俄狄浦斯情节,那么它作为工具性和性欲的共同投射,只能满足男性一段时期的需求,在男性成长到一定年龄之后,便会需求更年轻的肉体,并且将积攒的厌倦通过性的方式排泄出去。我们不难看到天然的一种循环,脱离母体,依恋母体,回到母体,再脱离的这么一种循环。
公主的形象貌似在中国显得更为普遍,老一辈的裹小脚,为女性提供清纯,妇道,贞洁的形象赋予,这是一种区别于传统士大夫精神的,观赏性的内容,我而传统中国对女性的培育中往往缺少勇敢,独立等品质。
公主在金庸小说里典型的代表是王语嫣,似乎在他的体系里,所有女性都是纯洁如仙女一般的存在,而且都是围着男人转的,只有在父系话语下能够存活,公主自有脱离传统世俗的审美性,只是这种审美也大部分只有男性能够赏识,而且作为遗世独立的这么一种形象,在中国也消逝的差不多了。
而妓女的形象更多存在于古龙小说里,他本人也对这种形象大为赏识,古龙小说女的女主很多都是睡了男主之后便潇洒消失,妓女形象拿回了被父系剥夺的性主动权,诚然没有岛国天然的地理催促,这样曾经的边缘角色的反扑也是很有意思的。大岛渚的代表作感官世界里的阿部定也是这种形象,那象征男性权利的阴茎也是可以被割下来的,并不存在什么生而有之。
而现实中,妓女形象的女性往往是危险且迷人的,男性很多害怕她们,因为掌控不了,他们还没有反思过掌控的理由是什么,就已经被妓女搞得魂不守舍了,或许这种形象本身才是一种极端的反叛,能够让我们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哪里,女祭司只是公主和妓女的一种折中,为减少这种悲剧性,也许在妓女身上可以得到一些思考。
假设男性能够对女性形象少一点性欲投射,无疑这样的多元性会发展的更快,当然这也需要女性在能够有更多的自我表达,可以让我们接触到更多的可能性,整个社会更加包容,才会更加美好。
电影存在的价值,无非是主人公的经历对我们的吸引,很有趣的是,政治,文化的影响,反作用于个人,将个人的影像特质放大,反而催生了此种个性的产生,使其更加动人,而不同的个性,使得整体的组分又变得有机,反者道之动,这种叛逆本身就是个性进化的路径,我们不该过多的去限制它,也不应该让它在像现在很多年轻人的表达方式里,变得虚无起来,表达需要更多的生活经历去进行支撑,不然也很容易破碎。
可在当代中国,叛逆是破碎,被观赏的,典型的是女乐手等,很大部分充当了男性性幻想的对象,真实的反叛,也只是在父法凝视下的小孩作为,作为想象中的表演存在,而将此种特质放大到现实,这样的形象只适合存在于舞台上,或者小众的亚文化圈里,女性表达个人魅力的诉求被同质化,充斥着网红审美的白幼瘦,具象到肉体层面仿佛都是点心店里加工出来的不同口味的蛋糕,本质上都是容易腻且庸俗的。
曾几何时我们的文化体系内还有,花木兰,柳如是,林黛玉这样的形象,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女性形象越渐稀少,大部分女性都是为了生育优选而草了一生,并没有自我的发掘,喀秋莎已经逝去,身边清一色都是袭人,女性形象的同质化,自我物化,让人看到审美性,文学性,在女性身上的消失,从而只剩皮相的消费性。似乎我们追求个性解放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在后浪的一卷一卷中被遗忘,且淹没起来,而这一切,需要我们青年男性和女性共同找回来,一句话,去表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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