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日晚九点四十分,坐上回家的火车,内心充满万分激动,实习至今,半年已经没有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
带着激动开心的心踏上火车,一路的夜景竟然这么漂亮,北京这寒冷的夜里也显得有丝温暖,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一向不爱熬夜的爸妈也在等着我的归来,其实,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
腊月二十九日晨八点起床,洗漱化妆,准备和母亲大人去商场逛街买新年衣服,母亲大人也一直催促我觉得时间很晚了,一直在责怪我不早起,我没有言语,之后邻居大婶匆匆忙忙来到我家门口,把母亲拉倒理我相聚两米之外的地方,我好奇凑过去,只听见:他爷爷快不行了,赶紧过去看看,我一直没有反应过来,问:“谁爷爷?谁爷爷?”大婶跟我示意隔壁,我还是没有清楚是谁,还是在追问:“谁啊,谁啊?”大婶说:“你爷爷,你亲爷爷!”
脑子来不及反应,拽着衣服就往爷爷家的方向跑,到了爷爷房间,一下怔住了,爷爷就躺在床上,哼哧哼哧的声音,我叫爷爷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反应,中午之后,得知爷爷病情好转,内心也平静了些许。
下午与朋友相约,后晚饭回家,母亲让我给父亲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电话却嘟嘟嘟挂断,之后我的手机响起,父亲打电话告诉我:“今晚我不回家,你和妈妈记得吃饭”,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爷爷住院了,我又急忙将手机挂断,来不及听父亲解释,拿着车钥匙带着妈妈就往医院走。
父亲来到医院门口接我和母亲,我问父亲爷爷怎么样?只见父亲红着眼睛,拖着疲倦的身躯,说:“现在没有呼吸机,转院也会造成很大的危险,医生说,如果没有呼吸机恐怕过不了今晚,如果有呼吸机,没准还能撑上四五天”,内心一下崩塌,“今天中午不还说没什么事了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我真的是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到了监护室,我看着爷爷的模样,落下眼泪,脑海中出现的便是小时候爷爷对我的宠溺,爷爷从来都不舍得动手打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读私立,离家40里,爷爷总会坚持着每周都来看我,这一坚持就是六年,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喜欢吃豆腐脑,每到夏天的中午,街上就会叫卖豆腐脑,爷爷就会说:“给孙女买豆腐脑吃,买一大盆,非让你吃吐”,可是,迄今为止,我对豆腐脑也一直情有独钟。
上学时期的每一个生日,爷爷总会骑着自行车奔走在这40里的路上,这一骑就是两个小时,她总会给我带来一个生日蛋糕给我,并且会告知我,和同学们分着吃,在同学和老师的眼里,我的爷爷真的是很宠我……
后来,长大了,一直往外走,距离也就变得越来越远了,后来的100里,1000里,爷爷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再也没有经历蹬着自行车来看我了,而我,见到爷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在以后的印象中,爷爷变得经常生病,经常吃药,但我也在不以为然,也没有为之付出过什么!
在病房,爷爷好像刹那间认出了我,我抓住爷爷的手,似乎爷爷也在用尽全身力气将我的手举起拿到氧气旁,其实,我真的懂得了是什么意思,但我,我怎么舍得?爱了我20年的你,我怎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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