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 初来乍到

6.29 初来乍到

6.29 初来乍到

      很久没有为自己写写东西了。感觉很舒服，熟悉，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刚刚结束高考，志愿也大概尘埃落定，终于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听听音乐，写写文字，不用想考试的事。

      高考没有落榜，很幸运。正常发挥已经很幸运。相比起同桌的名落孙山，他人的不满意，我的成绩已经足以让我落泪。

      很多人因为高考放榜落泪。有纪录片里放弃自己工厂，进学校当保安陪读的父亲落泪，觉得付出终于有回报，觉得自己与孩子的这段经历太难，太不容易；有好朋友因为成绩不理想，偷偷哭了好几次；也有像我这种傻的，做好心理崩溃的准备，躲到洗手间里查成绩，查完成绩，又不敢被家里人看见，抱着个沙发枕头，躲到阳台的，刷的眼泪就下来了。很感动，想哭，自己走过的路，真是太曲折。

      很久以前就听学姐说过，高三太美好，但每个人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至今想来说得依然很对。学期开始时信心百倍，复旦浙大，再不济，南大武大。慢慢地，从成绩高位不断下跌，先是数学崩盘，全班倒数，过去想都不敢想；再是连续退步，物理红灯，生物红灯，化学红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更让人害怕的是，那个本不高的成绩还包含老师误判的运气成分；继而全线崩盘，倒数第一，数学倒一，四点醒来，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哭出声，翻来覆去，高三再无睡意，对新一天的太阳充满厌弃和恐惧；从此放低姿态，顺应天命，一直到高考。

      高考第一科，开考前，被事无巨细的监考老师扣留。说我用了三年的三菱笔头有金属成分，有作弊嫌疑。第二科，进了考场，又被叫出去再验一遍，数学考得又不顺，答案看着很不漂亮，总想再验算一遍；第三科，理综题很新，时间不够，最后没办法，不会就蒙，七分钟写完两道选修，铃响后喘了三口粗气；英语虽然写着顺手，最后分数却不好看。戏剧，最后理综反而是看得过去的。

      刚上高三时，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学习会如此尴尬，以为高三就是每天累一些，作业多一些，睡得晚一些。其实不是。高三最可怕的是那排山倒海般的压力。每周六天，与世隔绝，每考一次试，就意味着一次不甘和无力；茫然不知所措，举步维艰，不知道怎么提高成绩，稍有好转，却发现那仍不能够上班里的平均分。

      听着考前一周出去散心时的音乐——experience。隐隐的焦虑，不安，不忍，不甘，发力，冲刺，义无反顾，其实都在音乐里。为什么当时会反反复复听，现在想来，真是一言难尽。

      出分后，潜意识里想去见郭老，背着他偷偷去了学校两次。一次初三中考，一次初二会考。那些心理五味杂陈的家长，把校门围得水泄不通，接到孩子，喜笑颜开。很替他们高兴。第二次鼓起勇气给郭老打电话，却被以为要和他报喜，哭笑不得。不过，也许我的潜意识里，真的很想和他分享。

      早上接到港中大的电话，询问我是否服从调剂，选择什么方向。我被录取了吗？难以置信。真正去了呢？那真的是我想去的学校吗？身边那么多的质疑，专业也不尽人意。我是学经管吗？但我真的适合吗？那我学翻译呢？将来找什么工作？其实我也迷茫啊，总是为别人解惑，自己的惑却要自己云里雾里地求索。

      大概木已成舟了。大家各奔东西。

      今天初来乍到，不知所云。盖今后渐谙世事，在此立说，聊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