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

我如瘦马，骨架崩塌――致徒有悲切的自己。

瘦马

《瘦马》

其一：

农夫的鞭下，你耷拉着脑袋，

骨架套上枷锁，

被耕具压断

你跛着步子，

左躲右躲，

躲避我的目光。

其二

农夫磨着锋利的刀子，

而你的骨架早已崩塌，

你已无力抻起脖子嘶鸣，

老泪纵横。

你带着狰狞的面容抽搐，

四肢蹬进土里，

想要抓得更紧一点，

你希望农夫说，

瞧，它还有力气干活。

其三

你拖着疲惫，

拉着铁犁，

像洪水冲开沟壑。

你想立于山峁，

高高跃下，

尝一口新冒头的草芽。

你无数次想这样，

所以农夫的鞭子才愈加铮亮。

其四

你咀嚼着粗糙的口粮，

在墙头呆望。

远处的那片山坡上，

放羊的老汉还在风口咳嗽，

他脚下的一只山羊，

正抻着脑袋，

偷吃一朵青嫩的麦穗。

那绿色，

让你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