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时分,西风凋碧树,落叶漫天,北风过境,枯叶随风满天飞,万物凋零,千里山河,一片萧瑟。
璃雪城,三十三层高的望仙阁顶层上,一道人影,望月而立,他一袭青蓝色长衫,头发绾成发髻,用一根淡蓝色的丝带系着,发髻上插着一根淡绿色的簪子,秋风袭来,吹动了他的衣袂和那一根丝带,他右手持玉盏,酒樽中盛满了酒,在月光下如一泊湖水一样,波澜不惊,清澈透明,左手负于背后,望着那一轮明月,不知何所思。
望仙阁,是璃雪城乃至整个江湖上都赫赫有名的高大建筑物,它多达三十三层之多此数取自三十三重天之意,高于天齐,它的高度为九十九米,九,为数之极尽,且,道家学说里,九,更是阳之极尽,此楼,却为九十九米,九九之数,更是阳之极限,登峰造极!
望仙阁,亦是一个门派名称,此门派专于写文章,文若望仙阁出,必为佳作,而这其中,又以情诗为最,阁中所出情诗,无不深受江湖人士所喜爱。
“望仙阁里情诗出,千金万金求不来。”这是江湖上所流传的一句话,所言乃是,望仙阁里的一首情诗,千金难求,万金难买,望仙阁里的每一首情诗,都会卖出天价,无非是一些朝廷贵族公子哥为博佳人一笑,不惜豪掷千金,如此一来,倒是让望仙阁赚了个钵满盆满,基于此,望仙阁亦为江湖上的一个富有的门派。
望仙阁的总部设立于璃雪城,望仙阁更是耸立于整座璃雪城的中心,立于顶层,可以俯瞰整座璃雪城,如此高度,看尽人世繁华,望穿人生浮沉,一览无遗,唯有在如此高度下,如此感觉下,才可写出名句佳作,这,也是望仙阁佳作频出的一个原因。
过了许久,他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吟道:
黯然伤心落泪时,
举杯对月邀嫦娥。
千杯一醉解万愁,
唯有伤悲挥不去。
话音刚落。
“啪”“啪”“啪”…………一连串的拍掌声响起。
“公子,好诗,好诗,”其音甜美,清脆,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闻其声而知佳人!
伴随着拍手声和脚步声,一道人影缓缓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她一袭粉色长裙,裙摆及地,腰间束一淡粉色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盈盈柳腰展露无遗。
她身材高挑,体态匀称,双十年华,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明眸皓齿,朱唇琼鼻,一双大眼睛如一潭碧湖一样清澈,但又不时闪过一丝狡黠,其古灵精怪,莫不如是,其名耿思雯,望仙阁一员。
而她口中的公子,本名叫赵迎港,乃望仙阁大弟子,“公子”一名是他自诩的,在江湖上,他还有另一个名号“情圣”,因其阁中情诗大多出自他手,久而久之,遂被誉为“情圣”,而真正奠定他“情圣”一名的,乃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的一句话。
“千古情圣第一人,望仙阁里赵公子,”遂,“情圣”一名,流传开来。
赵公子仍望月而立,并未回头。
“你看,”他手指着璃雪城内川流不息的人流,轻声说道:“普天只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人族,世人千千万,懂我有几何?”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深深地孤独感,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文人的悲哀吧,人们虽赏识他的才华,但却没有人能与他成为莫逆之交,更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在这一刻,他感到了一种孤独感,一种比三千丈深渊还深的孤独感。
耿思雯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公子一直都是个充满孤独感的人,别看他一副万事、万物不萦于心的人,可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脆弱,只是外人感受不到罢了,虽然她古灵精怪,可还是不知该如何劝说公子。
气氛一时有点僵,外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里面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忽然。
“咻”
一阵急促的破风声传来,竟是一支箭,由于箭速太快,导致与空气摩擦产生了一阵的破风声,由此可见,射箭之人必定力可拔山,不然,定射不出如此威力之箭,且箭尖直指赵公子首级,如若射中,必死无疑。
耿思雯大惊之下,花容失色,如葱玉指轻掩朱唇,惊呼道:“公子小心!”
箭速惊人,眨眼便至,而赵公子仍一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容淡然,待的箭矢距他只有大约两米的距离时,他才抬起手,用手中的玉樽对准箭矢。
“叮”
一声脆响,金属箭头与玉盏击在了一起,箭矢准确地射入了酒槽中,停了下来,整个过程中,他未动半步。
“叮呤铛啷”
一连串的玉石落地声响起,酒樽到底还是没能承受住如此巨力,碎裂了一地,箭矢亦随之落地。
“可惜了我这酒樽啊,”赵公子望着碎了一地的酒樽,有些心疼地说道,随即弯腰将箭捡了起来,因为上面有一封信。
此时,耿思雯才回过神来,不过,俏脸上的惊恐之情并未散去,显然是心有余悸。
她快速上前,问道:“公子,没事吧?”同时打量着他。
“没事,只是可惜了我这酒樽,”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碎了的玉盏,惋惜地说道。
“公子没事就好,只是,何人如此大胆呢?”他有些不解,按理说,望仙阁乃江湖大派,不会有人敢如此行事,可今晚之事……除非……。耿思雯不敢想下去了,若是有人请他们出手,那公子多半危矣。
“是盟主的请帖信,”赵公子将箭上的信取了下来,浏览了之后道。
“这武林信使王续续也太放肆了,送信就送信,竟用箭直射我的脑袋,害我损失了一樽上好的玉盏,这次见了盟主,定要告他一状。”他有些恼怒地说道。
“新任盟主上任,邀请我们?”耿思雯问道。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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