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微醺西柚
说起《名人传》,大家可能会想到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可我想分享的是日本作家中岛敦《山月记》中的短篇故事《名人传》。
这个故事主要讲述了邯郸都城一个名为纪昌的人立志成为天下第一的神箭手先后拜师飞卫以及甘蝇前后的故事。
《山月记》封面有一句话——世上每个人都是驯兽师,那猛兽就是各自的性情。请大家记住这句话。
纪昌从对箭道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到邯郸都城人人信服的“天下第一神箭手”,书中描述他的面孔改变从一开始的“争强好胜”到“面无表情,呆滞如木偶般愚笨”。他的第一任老师飞卫充当的角色,难道只是教纪昌箭术吗?让我们来看一下吧。
就箭术的熟练程度而言,纪昌就是一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拜师飞卫有五年基础训练,其中两年训练不眨眼,三年练习视物。文中在训练不眨眼这样描述“忘记如何控制眼皮的开合”,“竟有一只蜘蛛在他的上下睫毛结了网”。
纪昌学习视物要把微小之物看成庞然大物,用虱子作为训练物,三年后“人似高塔马如山,猪似山丘鸡如城楼”,最终箭矢贯穿虱子心脏。
纪昌眼力训练五年后,飞卫教授纪昌射箭秘诀,十日百发百中,二十日箭无虚发,一个月后做到“矢矢相属,发发相及”以及“后矢之括犹衔弦,视之若一焉”。
转折开始了,纪昌学箭术两个月后,与妻子发生口角,以箭射妻子,射断三根眼睫毛,可以推测纪昌心性不稳。当飞卫将一身本领传授纪昌后,现状与志向产生冲突,我们看纪昌怎么做的?
纪昌认为只要除掉飞卫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神箭手,纪昌找到机会朝飞卫放暗箭被飞卫理智躲闪脱离困境后,他知道非分之想没办法达成后,文中描述他“心头突然涌现出一种基于道德义理的惭愧之情”,弑师称王。古代就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纪昌这种弑师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背伦理道德,仪礼纲常。
再看之后两者旷野中拥抱,师徒间惺惺相惜,泪流不止。这其中飞卫有自责,害怕,担忧。他虽然传授了纪昌射箭的本领却没能磨练他的脾性,纪昌虽然将他的箭术学了去,却不是一个好弟子。
我们可以看到他先是说明点名纪昌已经出师了,再推出自己的老师甘蝇,然后贬低自己的箭术水平,让纪昌去霍山拜师问道。
飞卫前后的做法让纪昌骄傲的自尊心不满,他不畏艰辛来到霍山见到了他老师推荐的旷古绝今的大师——甘蝇。老者目光柔和,温顺如羊但步履蹒跚,纪昌大声告知后,直接展示自己的技艺——一箭五鸟。
甘蝇提出“射之射”与“不射之射”的说法,老者与纪昌在一块半悬空的巨石上比试箭术,巨石摇摇欲坠,纪昌害怕俯卧巨石上。甘蝇面不改色,登上巨石后无弓射鸟,令纪昌拜服追随。
纪昌下山拜访飞卫的面孔变化让飞卫感叹“这才是天下第一的神箭手啊!”我们看到纪昌从争强好胜转变为面无表情,呆滞如木偶般蠢笨的面孔,未尝不是大智如愚啊!
我们可以得出飞卫教授的是“射之射”,而甘蝇教授的是“不射之射”前者可以看做技艺,后者则是心境。
古代讲究内外兼修,飞卫自知自己教授了纪昌绝世的箭术,却没能教授他与之匹配的品行道德,就是上文说的道德义理,德不配位,于是他激起纪昌的自尊,推荐自己的老师来教授纪昌。一来避祸,二来借老师的手来磨练弟子的性情。
纪昌回归后提出“至为为不为,至言为无言,至射为不射”,晚年的纪昌“已入人我无别、是非无辩之境”,又说他枯淡,虚静。
可以说,之前的飞卫培养了一位神箭手,但之后的他培养了一位德才兼备的神箭手。就像书本开头说的,纪昌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驯兽师了。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解说点。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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