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年,我又一次来到了乡村。这是弟妹的娘家——乐至临江。
到达临江
进入乡村公路,就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汽车沿着窄窄的村道行驶着,一旦看到对面有来车,就必须先找个稍微宽点的地方停下来,待对方通过后才能前行。
公路两边的景色非常美。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蜿蜒前行的树木,近处是一块块绿油油的菜地和一片片镜子似的池塘,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好一幅诗情画意的山水画呀!
很快,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临江。
临江是个乡镇,弟妹的妈妈宋孃孃农闲时间就住在这里。
她是一个精明能干、热情开朗的人。曾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为了养家远赴新疆捡过棉花,也曾在离克拉玛依不远的和什托洛盖煤矿打过工。
现在她和丈夫在离此不远的田家湾照顾着二百多亩藕田。
丰收乐趣
吃完宋孃孃精心准备的午饭后,我们就一起到临江下辖的田家湾体验真正的乡村生活。
放眼望去,整个田家湾星星点点地散落着几户人家,周围的田野基本都是一块块藕塘,塘里一群群鸭子悠闲地游着。
房前屋后栽着一棵棵果树,不远处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有豌豆、青菜、莴笋、蒜苗、油菜……院子里有几只鸡在那儿寻着食,刚生产完几天的小黄狗护着它那几只软萌萌的还未睁眼的小狗崽警惕地看着我们。
一切是那么得生机盎然。
我们雀跃着想到田野里去撒欢。看着满地的泥泞,阿姨拿出一堆水靴让我们换上,说这样就可以在田间自由行走了。
我们穿戴好,背上箩筐、扛上锄头出发了。田梗边不时可以看到鲜嫩的荠菜、胖乎乎的白蒿、肥硕的地木耳。本想躬下腰去摘,听着前边的人惊呼着有黄鳝洞、小龙虾洞,只好放弃等回来再摘。可惜的是,因为太冷,抓黄鳝、小龙虾的乐趣只有期待下次了。
转过一片小树林,就看到前面藕田里有三个弯腰采摘莲藕的身影。宋孃孃说那是她的两个弟弟及帮工。帮工的那人如今已经八十多岁了,孩子们全部搬到城里去了,家里就老夫妻俩,没事他就会来帮忙采摘莲藕挣点钱。我们震惊了,大家身上裹着棉衣都觉得冷,这么大年龄的人站在刺骨的水中,还要一直弯着腰,怎么受得了啊。
没用多久,我们就将田家湾转了个遍。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基本是关门闭户。很多房屋院落已长满青苔,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看来,农村人口的减少在每个地方都是存在的。
在回来的途中,我们很快捡了两大袋地木耳,又挖了些蒲公英。
随后我们来到了挖葛根的地方。
挖葛根我是第一次见,看样子不是太好挖。只见叔叔用锄头先将葛根的藤蔓砍掉,接着小心清理出葛根的走势,然后用锄头沿着走势挖了起来。看他挥锄刨土,不一会儿就热得将衣服脱了下来。
同行的姨父看得兴起,也拿起一把锄头寻了一处葛藤挖了起来,没几下就气喘吁吁。可能是姨父挖的这棵是横向生长的,比较省劲,不到十分钟,一个人形的葛根就被挖了出来。
我们惊呼着围拢起来,拿起手机将这难得的场景记录下来。叔叔挖的那棵终于挖出来了,看起来足有一个人的大腿那么粗,我试着抱了一下,好重啊。看来叔叔的力气没有白费。
天渐渐暗了下来,背篼也装满了。今晚的农家宴又有了新的食材!
乡村庙会
第二天,宋孃孃说带我们去看庙会。这两年因为疫情庙会都停办了,今年刚开禁。
我很好奇,农村的庙会是什么样的?应该是有唱戏的,有卖吃食的,有玩杂耍的,很热闹吧?
带着强烈的好奇,我们兴高采烈地出发了。远远的,耳畔传来锣鼓的声音。到了山脚下,声音越来越清晰。顺着山路爬上去,就见到一个很普通的农家院落。
一群身着五颜六色舞台服装的大妈们正在院子里表演着三句半;屋檐下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老太爷在写着什么;偏房的厨房里正有几个妇人在忙着做饭。
我探头看了下正屋,里面是一圈佛主、神仙的雕塑,具体是什么佛、什么仙我也没认清。有几个人正在里面跪拜。原来这就是一座庙啊。
这就是庙会?!和我的想像完全不一样!我悄悄地问身旁的大妈,这是什么习俗。可能我的四川话已经不纯正了,她说的话我也没完全听懂,似懂非懂间,似乎是这样的:
附近乡村有很多小庙,平时是没有人守护祭拜的,只有逢年过节,在各庙会首的操持下,才会轮流组织祭拜活动。信徒们根据公布的各庙赶会时间,来进行祭拜。当天,庙里会组织一些文艺表演,准备斋饭。可以记功德,也可以只是来感受一下庙会气氛,吃吃斋饭。
原来门口围着的一群人是在记功德啊。今天来表演的演员一直是那五六个大妈,节目就是唱歌、跳舞、三句半,内容全是劝人家庭和睦与人为善、感谢党歌颂如今幸福生活的正能量歌曲。说实话,内容很好,一点封建迷信的气息都没有,但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确实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让整个庙里热闹起来。
因为今天是来感受斋饭的,姨父他们觉得无聊,就准备到周围转转再回来,我实在不想走,站在院坝又冷,便到厨房帮两个孃孃做饭。
我蹲在土灶跟前帮忙烧火,全身立马就暖和起来。今天是五个素菜,一个豆腐、一个粉条、一个红萝卜、一个菜苔,还有一个豆腐皮。听说这些食材全是信徒捐来的。说话间,一名妇女拿着半塑料袋大米进来,说是给庙里的供奉。
开饭了,我们一大家人就坐了一桌。饭菜味道还好,就是菜油放多了,对我们来说是太油了,可能乡亲们喜欢这个味吧。
吃完饭后,那些表演还会继续,我们准备回家。离开的时候,庙首捧了两个红艳艳的绸巾戴在今天开车的两个司机脖子上,然后双手合十念着一些吉祥平安的祝福语。
结 束
乡村之行结束了,我不仅感受到了美丽的田园风光,更体验了乡村的庙会文化。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两天里,除了在庙会上见到一个背在背篼里的小孩外,再没见一个青壮年和小孩。
看来,要真正振兴农村,得想办法将年轻人留在家乡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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