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前,我在另一个天然湖畔小区供职,遇一奇事儿,我不说,烂到肚子里,谁也不会知道。
湖畔小区,是一处高档的中外合资用重金筑造的富丽堂皇的住宅区,能入住的无疑都是身价不菲的有钱人,有大唐内陆人,也有湾岛人,更多的是歪果仁。
我的职责,就是守小西门。小西门外就是傍河依湖的天然仙景,到这里游玩的人特别多,当然多半是有钱有闲有头有脸儿的贵人。湖畔小区的居民近水楼台先得月,挪挪p股翘翘腿儿就到了,随处可领略那湖光山色的旖旎风光,不去白不去。去的人多了,小西门开开合合,哐哐当当,有了资历的B安特嫌烦,找个理由编个弯儿干别的差事去了,这守小西门的活儿就单独推落到了我的肩头儿上了。
说来好笑,谁让咱初来乍到老实巴交忠于职守又听从安排服从管理不计得失任劳任怨呢!说来更好笑的是,我守小西门不久,就看出了一点点门道儿,也窥探出了一般人看不到的特异风景。
我发现,傍晚出小西门的人比白日里会锐减至稀落无几,且这无几之人,还都是人模人样儿的妙龄女郎,多半又单身,窈窈窕窕,翩翩倩影自带风,微妙微肖,楚楚动人,见我服务得贴切,过往的丽人们纷纷会报以春风和煦的微笑,或礼貌地道一声Thank you very much!招招手,媚一眼,再说一句:See you a Late!扭动纤细的腰肢,嫣然而别。
我不敢过于亲近之,不是因我身份卑微,而是花灯初上之时出入西门的女子手里都牵着一只硕大无比又叫不上名字的大狼狗,虎视眈眈凶神恶煞似的,让人望而却步,心底生寒。
这些牵大狼狗的女郎,多半是歪果仁,也有湾岛人。忽一日,小区里住进了一妖艳的女子,风华正茂,容艳不可方物,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可倾果倾城,听其音儿,就是土生土长的内陆人,但从她轻浮的举止来看,她是从事着一种特殊的职业,烟花柳巷是她穿梭的好去处,青楼会馆是她常光顾的最佳场所。好好的原名不用,偏起了个古哩古怪的名字,用字一大串儿,叫什么斯佳丽洛丽塔,由于与之半生不熟,也为了见面好叫唤她,我就自主打折简易地叫她斯塔或斯洛,她听了也不多计较,常常报以花枝招展呲牙咧嘴地笑,还打着响指儿,道一声ok!
斯洛见歪果女穿乔其纱裙,她也穿乔其纱裙;斯洛见歪果女穿开叉超短,她也穿开叉超短;斯洛见歪果女袒露丰R美臀,她也裸露丰R美臀,斯洛见歪果女牵名贵的大狼狗,她想牵,却牵不来,就处心积虑买了只遛地小豆狗跟在身边,走行不离,以显摆她不菲的身份。
一日傍晚,夕阳西下,月兔东升,清风送爽,空气飘香,我一看斯洛神采飞扬扯着她的小豆狗要过西门了,就问:MissSL去哪儿?
湖畔散步去,那里此刻风景正美!斯洛爽朗回答。
我咳咳。说,…听说湖畔近段儿风声有点儿紧。
洛斯一笑,说,管它哩!歪果女能去的地方,我必能至!
…人家…人家。我呑呑吐吐,欲言又止。
洛斯摆手道:妳放我过去…怕啥?她们手里有狗,我手里这不也有狗么!
我扭不过她,小西门刚挒开一个缝儿,她撇着娇媚无比的身躯就闪了过去,还有她的小豆狗。不久,斯洛与她的小豆狗就融入到美丽的湖畔夜色里了。
大约四五十分钟后,斯洛披头散发颇为狼狈地踅进了小西门,孤身一人,却不见了她的小豆狗。
我忙问:妳…这是?
我湿身了。斯洛小声说,眉目没有抬起。
我知道,小西门外不远处,就是河道纵横,湖泊连片,星罗棋布,夜晚行走,一不小心就会掉落水里的。便惊问:妳失足啦?
不是失足…是失身啦!斯洛强调纠正我的措辞。
妳失身?怎么湿的身?我脑神经受了突然刺激仿佛发生了错乱,竟语无伦次起来。
哎!妳真笨…跟妳这大头B安真没共同语言。一个破词儿解释着就费劲!洛斯顿足冷眉。
一个被词儿?我脑筋转不过来弯儿,实在跟不上她的快节奏。
斯洛少气无力地靠在小西门上,一字一顿地说,我这么给妳说吧,我被几个荷尔蒙旺盛之徒腔见了…这下,妳可听明白啦吧?
啊?…妳,妳…妳怎不打妖妖怜报泡丽斯呀?我大惊,双脚板跳得老高,像光脚丫踩上了热鏊子。
洛斯苦笑笑,很平静地说,有用么?只当便宜那群杂碎们了。
我为她深感不幸,正低头诅丧着,那斯洛却不声不响地走远了。
我痛苦莫名了好久,都没有解开心中的疑团:为什么歪果仁晚游会一路平安?而斯洛一出小西门就失了身?为什么世上女子遭玷污都觉是奇耻大辱?而斯洛遭蹂躏却平平静静毫无波澜犹如喝了一碗凉水一般不磕碜不塞牙?
真到我沉默地离开那一爿伤心之地之时都一直没弄明白它们。
直到我昨日阅文,读到东施效颦一词儿时,才豁然明白个中因果。
历朝历代,凡效颦的东施们,都越效越丑,从未曾超越过。而西施的美,是美在骨子里的,是别人再效也效不到其精髓的!歪果女晚游能平安归来,那是她们有大狼狗护体;斯洛虽也有狗,因它体格太渺小,根本构不成对外威胁,一遇强敌,自身都难保,又何以能护主保一身平安?
至于斯洛小姐对失贞之事见怪不怪平淡如水,毫无羞耻可言,那完全与她平时的操守及所从事的有色职业有着极大的关联!
4月19凌晨半点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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