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没事,先别哭。 大姑在电话里说到
我无意间听到了大姑打电话的声音,我看到的是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虽然我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是在和谁通话,又是什么事让她哽咽。
这天是我表哥结婚的日子,大家都开开心的准备吃宴席了,是什么事让大姑这样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在乎这事,感觉心里有一块石头压着,很沉重。
因为妈妈说回家取东西,大家都到了,妈妈还没有到,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滴——滴——滴——滴——”响了很久,终于接了。妈,怎么还没来啊?那边说你姥姥病了,接电话的不是妈妈,是三娘,我说,哦!我妈怎么还不来呢,婚礼快开始了。三娘又说,你姥姥病了。什么?今天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感冒了吗?我有点惊讶的问。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挂断了电话。我走到姐姐身边,对姐姐说,三娘说姥姥病了,不知道怎么了,姐姐似乎没有太在意,但是我一直心不在焉。
婚礼开始了,大家都坐在一起准备吃饭了,我和姑姑们大娘们坐在一块,因为大娘没有看到我在她对面坐着,便和旁边的二姑说到,四媳妇的老妈妈好像挺严重,拉去医院了。大娘口中的四媳妇是我的妈妈,我知道她说的是姥姥,我脑袋里胡乱猜想,不知怎的开始抽泣,坐在我对面的姐姐看到,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哭个不停,三姑从包里掏出我们的家门钥匙,既然知道了,你也不想吃饭了,和你姐姐先回家拿些钱去医院看看吧,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姐姐说,你先别哭了,现在还不知道呢,可能没什么大碍呢,你总哭什么,听到这句话,我想,是啊,还不知道什么病呢,我哭什么,平复了一下心情,和姐姐坐了公交,回到家,从家里毡子下拿了一千块钱,赶紧打车去了医院,坐在车上,我的心一直跳的很快,姥姥的脸一直出现在眼前,今天上午和我说的话也在我耳边回荡着。到了医院,匆匆走进病房,第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床熟悉的被子,那是姥姥的,姥姥躺在被子里,脸朝窗户,我只能看到后脑勺,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我踮起脚去看,姥姥的舌头已经耷拉到一侧眼睛紧闭,有一个瞳孔已经散了,鼻子里插着输氧管,看到这一幕,我的脑袋几乎是空白的,我站在那里,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只剩下了哭,我又看看抓着姥姥手的妈妈,中间也就两个小时,我觉得妈妈老了很多,目光呆滞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姥姥,这时医生进来说,病人是脑出血,面积大,而且病人岁数太大,没法做手术,做多也就是72小时了,如果能挺过72小时,兴许还能多活几年,不过可能不大,准备后事吧。妈妈一下子站起来,眼泪横溅,拉住医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救救我的老母亲吧,医生说,能救我们一定会就得,掰去妈妈紧抓的手摇摇头离开了。
而我只剩下了哭,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因为医院不留,妈妈只能叫车,把姥姥接回了舅舅家,准备后事。我和姐姐买了氧气罐,买了维持的药给姥姥输液输氧,医生说的没错,第三天上午姥姥走了,没有挺72小时,到最后也没有睁开眼看看我们,静静的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悄无声息的走了。
妈妈整天不好好吃饭,不喝水,整整哭了一个月,闹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妈妈苍老了很多,脸上原本凸出来的肉凹了下去,慢慢的妈妈开始接受现实,但是依然是想起来就哭,一年后才开始慢慢释怀,去接受。
到现在我一直清楚的记得姥姥的脸,记得姥姥经常对我说的一句,去了学校好好学习。姥姥慈祥的笑永远印在我脑海,我一直觉得姥姥没有走,似乎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看着我们,保护着我们。愿姥姥在世界的那方,在那个没有烦恼,没有喧闹的世界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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