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

前两天安同学问我有没有看什么书，我顿了一下，叫嚣忙着追剧哪有时间看书。然后把这事记在心上，看起了一直记在心上的“黄金时代”。

抱着略崇敬的心情一看，大出所料，言语犀利有趣，像个老北京在说书，看了直喊痛快。我跟安说大师就是大师，平淡生活都能写得跟剧本似的。另外比起言情小说的纠结阴郁，简直阳光健康得飞起，看多了把男女那点事捧得多高多崇尚一样，这种仿佛地里来的原始之气更能让人感受到生命力，毫无下流之感。

小姐姐接我话的时候，仿佛聊起一个通俗喜剧：就是跟陈清扬那个破鞋嘛。我刚从浴室出来，带着雾气笑得双眼皮都出来了，不再接话。那种感觉，就像她每次碰到我煮她不喜欢的玉米和南瓜一样的感觉。

我想起了年轻时候，傻得跟个二哈一样，跟当时喜欢的人坐在水中央的石头上，对方给我补生理课，说怕我个傻姑娘以后却常识吃亏，当时水里开满了睡莲，我一边听着，一边撕手里的栀子花，就像在做一场梦。

我觉得这世上除了学问和技术这些正事越学越有意思外，其他事都是越明白越没意思，比如艺术和学习的才情，都需要天赋和灵感，正儿八经学了太多理论便却了灵气。爱情也是如此。美就美在懵懂和冲动。等年纪大了看得明白了便坐在水边笑，懒得下水了。

感念当时对方的不成全，不知是有责任心还是本无意，百般欲推还拒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刺伤了我的自尊。我不明白，那种百般呵护又不清不楚的拒接是什么意思，“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说不明白”这个答案盖不住我的好奇心。

如今想起来，感念当时。却仿佛被人窥探了内心世界一样再不愿意相见，连对方嘴里形容我俩关系的特别都听不得，不承认也不提起，只是在心里暗暗恶心着。

连安同学都没有说起，这个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着的熟人，也许会彼此厌烦之后就默默淡出的熟人也未启齿过。

今天要不是某个姑娘硬要让我喝咖啡，也许就不会写这些。然而风很大，吹散了这积年的旧情绪，我像个暮年老人一样想象当年傻乎乎的自己的那双眼睛，瞎子都能看出故事来，还以为捂牢了嘴。缺的就是那份洒脱，捂烂了一池的心事，却养肥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