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

昨天周末，傍晚接到在部队服役的儿子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们都不是喜欢煲电话粥的人，可是自从他去了部队，每逢发手机，我们娘俩都会通话很久。昨天他要点名时挂断了电话，我看视频通话时间是90分钟17秒。

挂断电话，心里并不轻松。孩子的茫然和一些决定让我心里堵的慌。

刚开始，我们聊的很愉快。他说他养了一只小猫。我好奇：“部队允许养宠物？”

他说：“上个周我们去仓库搬东西，发现一只流浪猫在仓库一个纸箱生了五只小猫，猫咪还小，没有睁开眼睛。我们搬了东西后，原封不动把纸箱又放回原来的地方。第二天我特意去仓库看了看，母猫很警惕，把小猫转移了，纸箱里却留下一只。过了一天，那只小猫咪还在。不知道是母猫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母猫丢下它不管了。我看它那么小太可怜了，就从网上买了羊奶粉喂它，它命大，竟然活下来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心善？小时候，给你抓了一只麻雀，用绳拴着麻雀的脚让你玩，你却说，把它放了吧，它会想妈妈的。”

儿子从小就懂得怜悯。

又聊到留队问题。

他去年本科毕业去部队，我的意思是争取留队提干。孩子的女朋友不愿意他留队，说如果留队就分手。我那个儿子生性善良，重情，不想委屈女友，就决定服役两年回来。儿大不由娘，我没办法左右儿子，觉得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机会提干还是要留队的。

昨天又说起这个话题，我说希望他在部队提干。儿子说：“妈，你不要想这个问题了，部队征求过本科毕业生的提干意向，材料都提交了，我没有交，直接拒绝了。”

他这句话直接噎住我了，我心里堵的难受，又不好说什么。就听他说，接下来他又说起前途，非常茫然。

他不要留队，不想考公务员，他大学学的俄语，找不到就业方向，想再重新学习一门喜欢的专业，作为自己以后的谋生职业。

我也属于井底之蛙，见识还不如孩子，给不了他有益的建议。孩子说：“如果你们能帮我铺排好，也罢了，如果不能，就当我多几次试错的成本吧。”

今天一天，我的脑海里还萦绕着孩子说的那些问题。他只看到自己没有的，却不珍惜已有的，我真的害怕他好高骛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行，我必须再跟他谈谈，让他在自己现有的条件下定下目标，为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