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男人举例。
古往今来,“男人”这种生物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呢?
抛开道德层面不谈,作为一个生物性的人,他应该有有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男人的对立面是女人。
他们需要“爱情”。
人类想要茂盛地繁衍下去唯有此道。
人类提出“爱情”这一名词的初衷正是为了促进繁衍。
“爱情”使男人女人的结合有一种“我是多么多么伟大的错觉”,大家最要紧的就是让自己伟大起来。
然而现在大多背道而驰,不知何时而起,突然冒出一部分人为了寻找不切实际的“爱情”放弃了结婚。
物质资源虽然有限,但作为一个需要繁衍才能继续下去的种族来说,掌握更多的物质资源很多时候意味着更多的交配权。
物质上的需求全部满足,精神上便更容易空虚。
他们给漂亮姑娘明码标价,一个月两万购进交配权。
累积资本只不过是这种生物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达成某种结果的工具。
情欲,是生物性的,谁也阻挡不了。
女性也是,反之亦然。
想生存下去,吃穿住行,哪个都需要钱。
所以说,钱是好东西。
被炒鱿鱼并不能压垮一个男人。
东叔决定把以前自己发明的些小玩意,推销出去,卖出的钱用来应付我们生活以及他接下来所需的科研的经费。
我也想献一份力,我有手有脚,总不能这样一直吃长辈的住长辈的,花着一辈子长辈的钱。
我需要一些建议,应该听听有才的看法。
与有才探讨了数个小时。
最后得出一条结论:
有手有脚没错,但我确实身无长处,什么都不会做,唯有做吃等死一条路可以走。
只好作罢。
翌日。
东叔出外兜售自己那奇怪发明归来,满面红光,格外的开心。
想必初战告捷,这是好事。
他二话没说,摩拳擦掌,要请我跟有才出去吃顿好的,下馆子。
七扭八拐的巷子尽头有家小吃店。
不高的门梁上挂着一块粗布横幅,上书六个大字:中国驰名商标。
不曾想如此名不见经传的小店,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实力。
走近一看,旁边还有几个蝇头小楷。完整的一句话是:正在申请中国驰名商标。
小屋装修简约而不失典雅,如果不是没有棚子,天气有变,饭菜中又没被滴上几滴污浊的雨水,这次小型家庭聚会一定堪称完美。
席间,徐东同志,也就是老叔,给我们上了一节生动市场营销课,以及自己阴差阳错做了一件大好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上午时,有人看到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徐东,鬼祟地游走于附近的小区,企图寻找猎物。这时一楼的一阵争吵声引起了准犯罪嫌疑人徐东的注意。众所周知,一楼的房价普遍较贵,住在一楼的住户非官即贵,想必有利可图。
徐东不禁加快步来到争吵的源头,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刚出头不到三十岁的女人。
女子化着淡妆,虽然一脸怨气,却也能看出这女人出落得十分漂亮。
看徐东是个生人,贸然问东问西,别人未必搭理他,徐东一时陷入两难。
这时女子身后传来一老太太的声音,催问来者何人。
一番头脑风暴,徐东立马就懂了。
这争吵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事情的就是起因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令无数中国家庭头疼的问题——婆媳纠纷。
“姑娘,我想你一定需要这个。”说完,徐东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全自动洗碗机。”
“是个推销的。”女子显然没打算让这个陌生人进门,扭头对室内一位年长的女人没好气的说了句。
老太太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非得跟年轻女子对着干,显示出极大的热情,问了徐东很多有没有找媳妇,媳妇贤不贤惠之类的问题。
徐东一句话终结了老太太问下去的欲望,他开门见山说,没有媳妇。
之后徐东被老太太叫到屋内,帮忙洗了一上午碗。
“不过话说回来,有钱人家的碗还真多。”老叔嘬了口烟缓缓道来。
解决了谁来洗碗这一家庭难题,之后婆媳关系十分融洽,婆媳二人还合力在老叔要的价格上砍掉了三分之二。
临走老太太还拍着胸脯打包票要帮老叔张罗个媳妇,老年人就喜欢做些牵线搭桥的活儿。
最后,老叔成功把生产力转化为了资本,住在一楼的婆媳成功解决了纠纷,我跟有才只需听老叔在这扯会儿淡就能吃上许久未见的肉丝,皆大欢喜。
用餐完毕,杯盘狼藉。很久没吃过什么像样的菜,哪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老叔吃完松了松裤腰带,有才吃的最少,不过也撑得直伸舌头,我则撑得翻白眼。
老叔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小伙儿轻车熟路,对着计算器一通乱按。先生,一共四百九十八元,本店不设找零,就给五百吧。
老叔被撑傻了,心想“四舍五入”合情合理,钱包里掏了半天才凑够五百。
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上,三个被撑成球状的物体龟速行进着。
我问老叔,今天这么大手笔挣了多少钱啊?
“二百……”老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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