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卷起热浪,一层滚着一层。他拖拉着一双灰色凉鞋进来,眼眯成一条缝。个子虽矮小,但搁他身上,却妨碍不了傻乐。凑在杂货店老板娘面前,又是一声“老板娘,帮我拿一瓶王老吉。”但这仅是招呼,他很识相的,自己抽出一瓶冰王老吉,瞅着易拉罐,将指环拉开。一口口抿着,像喝出酒味似的。
未了,他买鸡腿猪蹄带过去,对面那家发廊店真是凉快,像是防空洞似的,只不过多了一些装饰性的、明亮的灯盏。向里,有一个小楼梯,床帘垂下,还有点神秘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当时小在发廊店瞧见一次。但这好像明明是在按脚,为什么是叫发廊店呢。他去一次,那个丰硕的女人就带着他来杂货店,女人说:“你结账呐”他低头,从里面抽出票子。这个女人比他高,从后面看他俩,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罢了,他总是傻乐着。
他最近这段时间,来了,槟榔也不吃了,王老吉也不喝了。就坐在杂货店前,静静的,偶尔偏一下头,否则真像一座带着几撇小胡子的小人雕塑。他不傻乐了,当时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连杂货店也不能坐了,老板娘去北京和女儿团聚去了,杂货店关门了。
再次见到他,是之前这家汽修店,他在门口窝着身子洗车。但这已是十年之后,即便我站在他面前,他已认不出我来。但见过他的都认识他,真是奇怪。可认识他的人却不再愿意与他招呼,更是奇怪,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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