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峰伤口处残存的血样中得知,他生前是健康的,所以,他的血味道并不好。我想佟小娅还不会很快知道这一点,就像她不会根据体重得知一个人的血量一样,如此细节的知识点,对于我,不,应该说是我们来说,还有很多。
就如很多人年轻人喜欢口感鲜明的食物,而老人出于健康考虑,更喜欢一些清淡的食物一样。我们同样也喜欢,所以,不是健康的人就能提供给我们味道鲜美的食材。反倒是一些高糖、高血脂人群更适合我们的口感。
因为我们不会老去,就好像猫喜欢鱼腥一样,一直喜欢的喜好着、追求那样的口感。
我决定在左峰家过夜,不是因为他的冰箱里还有一些啤酒和腊肠的缘故,也不是因为他每次出国都能带回来的那些奢侈的,限量的名表、腰带,及领带。只是因为,我要替佟小娅处理掉她吃剩的“果壳”。还有,我要在早晨晒太阳。
那时的阳光,相对柔和,不会很快将我灼伤,我身体的恢复速度于此旗鼓相当。但在一开始时,却并非如此。我身体某一部分被晒得外焦里嫩是常有的事。
如果有同类看到,我是说除了佟小娅以外,如果真的会有同类,恰好在那时出现的话,那一定是一件令他惊掉下巴的事儿。
因为我坚信,没有同类敢如我一般,等待着去迎接黎明后的太阳,充满战意地去感受那晨曦里的微光,那无异于飞蛾扑火。
但我,将此视之为一种修行。那是一种不属于任何人的修行。我卑微的想到自身是如此的低等,不能如人一般在太阳下坦然来去。为此,我要修炼,总有一天我可以的。
凌晨一点,我的手机响了,《出埃及记》的交响乐彩铃声,蓬勃且浩荡。
我被吸引,有意无意地多听了一会儿,它让我觉得每一个物种的存在,都有其必然的原因,都尤其存在的意义。直白点说,于世界而言,每一个个体的存亡都不可或缺。
佟小娅在我家说:“我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你知道鸠吗?是一种很恶毒、卑鄙的鸟。”说完,她咯咯地笑了。
我用掌心发出的幽蓝色的火焰,将左峰点燃,一边听着电话那边的鸟人继续说:“有件事,我想问你,还有件事我想对你说。我心里很乱,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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