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回到家时,奶奶还在看电视。萧朗接过奶奶递来的苹果,坐到了她身边。
“朗儿,今晚怎么想起去上自习了?”
“奶奶,都高二了,总得加加油啊!要不然你孙子——我,考不上大学咋办?”
“好好好、不错,用功就好!”奶奶拍拍萧朗的肩膀夸道。
甘甜的苹果在唇齿间消融,萧朗回想刚才离别的情景:林思伊和沐雪梅挥着手说再见,两个女孩目光如水,笑得那么美!萧朗知道她俩都爱自己,可萧朗爱的是林思伊,那沐雪梅呢?沐萧朗的心有些凌乱起来……
电视里正放着《宰相刘罗锅》,正是老太太平素爱看的电视剧。萧朗对剧情并不在意,到觉得那片尾曲有些意思:“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这不是在玩绕口令?那到底是还是不是?”萧朗边念叨边笑了,望着身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奶奶问道,“奶奶,刘墉这些故事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杜撰的?”
奶奶说道:“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萧朗宇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是这样吧?奶奶。”
奶奶笑着点点头。
萧朗的父亲是金时代地产的老总,平时公司事务不断,交际、应酬亦繁忙,经常很少在家。母亲和父亲离异后,与萧朗的姐姐一起住。萧朗的姐姐、姐夫在Q城开酒店。
萧朗深爱着母亲,母亲是善良、伟大的女性!对父亲,萧朗很反感,男人有钱就变质?可父亲对萧朗很好,作为子女,萧朗能说什么呢?
萧朗的哥哥在B城念大学,放假的时候才回来。所以很多时候家里就萧朗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奶奶是坚强和慈爱的女性,她不抱怨、很开朗,有种乐天知命的豁达。奶奶的人生观对萧朗有着深远的影响,让萧朗在凄凉的少年时光里学会了坚韧与顽强,萧朗也深爱着奶奶。
很晚了,奶奶回房睡了。萧朗洗漱完,也上了床,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
早上,萧朗吃过早餐,背上书包准备出发,“奶奶,我上学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
大清早的,路上就已熙熙操攘、热闹非凡。萧朗一路飞车赶到学校,总算没迟到。
上完早自习,萧朗走到周丽华课桌边,不满的问道:“我说老周,真有你的,让我来上晚自习,你自己却翘课?”
“哎呀,我有事情啊……再说,”周丽华压低声音道,“让你来陪思伊还不好吗?”丁丽华说完坏坏的笑了。
“你想哪儿去了?”萧朗故作不解。
“好了,'明人不做暗事',你回头看——思伊在望着你呢,快回去吧!”
萧朗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回课桌。
“萧朗,今天轮到我和雪梅值日,你和老刘帮帮忙好不好?”林思伊笑着肯求道。
沐雪梅转过头来补充道:“放心,下次还你们这个人情。”
“我没问题,老刘同意就行!”
“老刘够义气,早同意了。”沐雪梅笑着赞道。
“承蒙夸奖,言重了!”刘学兵双手作揖笑着道谢。
“哈哈,‘刘模范’,你啥时候同意的?”萧朗笑问。
刘学兵撇撇嘴答道:“就刚才。”
上课铃响了,第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姓陈、陈世杰,陈老师快五十了,衣着朴素、温文尔雅,颇有老夫子的派头。陈老师抱着一大搭作文本走了进来。
“今天评讲作文,大多数同学写得不错;少数同学敷衍了事,下次得注意了。”陈老师用他那浓郁的男中音说道,“萧朗这篇《月是故乡明》写得很好!我给大家念一念。K市地处滇中,交通发达、工商业繁荣……”陈老师的男中音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作文念完了,陈老师笑着说道:“萧朗若在科举时代,凭这文笔,一定仕途顺畅、金榜题名,‘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啊!哈哈哈……”
顺便提一下,萧朗这“秀才”的外号也是陈老师给封的。
萧朗是语文科代表,陈老师把作文交给他发了下去。
课间休息时,林思伊转过身来笑着问道:“秀才,把你的大作借我看看成不成?”
“你也来拿我开涮?”萧朗笑着摇摇头把作文本递了过去。
第二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姓李、李伟,他也是四班的班主任。李伟不到三十岁,父母都是本校的老师,也算是书香门第了。李老师教学与管理能力还是不错的,可惜精明有余、豁达不足,令人敬而远之。萧朗数学虽好,却也并不为老李所看重。老李喜欢的是女生,数学科代表周丽华和文娱委员林思伊都是他的得意门生。李老师洋洋洒洒讲了一节课,萧朗看着觉得好笑,感觉老李上课就像演戏一般,作秀的成份太浓。
数学课上完,到了课间操时间。上完课间操,大家分头各自散去。萧朗和李刚、刘学兵一路,边走边聊。
萧朗望着刘学兵问道:“老刘,你想考什么学校?”
“我想考个电大什么的,不仅学费不高,还能弄个文凭,同时也不会加重家里的负担!”
李刚不解的问道:“我说老刘,你功课那么好,不念本科可惜了!”
刘学兵摇摇头悠悠道:“家里条件不好啊……”
萧朗和李刚无语,两人心里都明白。刘学兵家里生活实在困难,他母亲常年患病卧床,整个家就靠他父亲在铁路上的微薄工资勉强维持;他父亲努力支撑着这个拮据的家庭,早已力不从心,其实没能力再让刘学兵念什么本科了。
“你呢?”萧朗转头问一旁的李刚。
“我想学经济管理。”
李吴刚的父亲是政府官员,母亲也在单位上班,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
“萧朗,那你呢?”李刚问道。
“我想念中文系,将来当个编辑或者教书都行!”萧朗说完缓缓伸出双手,望着身边的两个好友深情的道:“但愿咱们永远是好朋友、好兄弟!不管到哪里,无论贵贱荣辱,请珍重,莫忘今日情谊……”
刘学兵和李刚把手伸了过来,三双年轻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三人回到教室后,萧朗把自己的英语作业交给了小组长沐雪梅。林思伊是英语科代表,桌上也叠了一大堆收来的作业。
第三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姓林、林文娟,有四十多岁,戴副黑框眼镜,也许是身体不好,显得很文弱。据说她的父亲是北京外国语学院的教授,她年轻时支边来到云南,在这块红土地上一呆就是二十多年。萧朗的英语一塌糊涂,可林老师对他却很是器重。萧朗受宠若惊,实在搞不明白林老师究竟看重自己哪一点?
世事往往如此,总是令人难以捉磨,无法勘破。当你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时,常常无人欣赏;而你一塌糊涂,貌不出众、语不惊人时却有良师益友能“于流俗中,慧眼识英雄”。韩文公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确是至理名言!
师恩难负……萧朗没辙只好玩命的学,总算还能保持中流水平。林思伊的英语是最棒的,她也是林老师的得意门生。此时思伊正在用流利的英语阅读课文:“we're chinese hope……”林思伊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泉水叮咚、黄鹂歌唱”,非常动听。
第四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姓杜、杜瑞兰,也是四十多岁。杜老师也不大喜欢男生,所以萧朗化学成绩虽然优异,亦不受其待见。化学科代表是许佳宜。杜老师是那种十分钟能讲清楚的事,可以念叨半小时的人。萧朗有时觉得特郁闷,人说避繁就简、言简意骇,她老太太偏爱避简就繁、言骇意简;虽说是细致入微,不过过犹不及,总让人觉得太过于啰嗦了。遇到这样人,谁也没辙,大家只好听她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地说个不了……
总算熬到了下课时间,也是放学的时候。刘学兵和李刚步行,萧朗骑车正好和吴文伟同路。吴文伟半圆脸,剑眉虎目;性情稳重平和,为人耿直忠介;平时不大爱说话,关键时候却语出惊人,是个很有些见识的人。他是劳动委员,也是萧朗的好朋友。两人边走边聊,朝着春晖小区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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