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便发现有不少人站在图书馆门口避雨,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怀中抱着一只不小的黄毛狗。我猜想,她刚出门的时候并没把树上滴落的雨点和湿漉漉的地面当回事。
我千年难得一回的带了把伞出门,而且还是一把黑底白点的女士长伞,忘记是去哪旅游的时候买的了,反正是装饰作用大于遮雨的面积,可偏偏又跟我的花花裤子不怎么搭配。但有伞毕竟不同,起码头上不会湿。我撑开伞潇洒的走出图书馆,经过门口的时候甚至都能感受到躲雨人心里的羡慕。
出门,左转,还没走出学校门口,鞋子就湿了。雨是斜着下的,而且估计下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我低头看,雨点并没有直接打在地面上,而是在已经形成的小水坑里泛着雨花花儿,溅的有一指高。也不知道我的鞋是被雨打湿的,还是被水花溅湿的。我讨厌鞋子进水,因为我不爱穿袜子,所以脚夹在潮湿的鞋子里很容易捂的发臭,以前也因此被人嘲笑过不止一次,而要等鞋子鞋垫彻底晾干还不知要多久,再想向前踏步时,腿已经不自主的开始退缩了。
我走到图书馆侧面的一个紧急出口的台阶上站着,尽量把脚往门边缩。这虽有门,却进不去,只好在外面撑着伞,继续保护着头顶和身后书包里的电脑不湿。站了有两三分钟,发现雨势没有变小的迹象,搬来纽约刚半月有余,我并不熟悉这里下的是哪种雨。这时,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球鞋的年轻人撑着伞在雨中从容不迫的走着,我心一横,大不了回家洗鞋。就也不慌不忙的走进雨里。水迅速便把鞋子浸透。
拐进家门口的巷子时,我依旧低着头寻着没有水洼的地方走。忽然看见墙边一个小动物正缓慢的朝我爬过来。在美国的街道上和公园里见惯了四处溜达的鸽子和松鼠,我以为这是只步伐稍慢的老松鼠,正欲提口气快步回家,却注意到它那条又皱又脏的细长尾巴,再一看那毛色,还有尖长的脸,竟是一条难看的街头老鼠!不由的吃了一惊,膀子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全醒了。可它除了长相恶心以外,与松鼠倒是很像,也没有恐怖到令人闭眼逃命的份儿上。我好奇的停下来观察这只无处避雨的老鼠。它贴着墙根缓慢移动,并没有一点要躲起来的慌张。我用余光瞥见前面有两个男人正朝这边走来,觉得在大街上停下来看一只老鼠好像有点不雅观,便不再驻足,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回头看它,那只落汤鼠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凄凉,像个驼着背的老人正抬着头吃力的往前走。等我再次回头时,它已经从钻进墙边的栅栏里,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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