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存在的理由
青年进入府内后也不需要府里的人带路,自己穿过大堂沿着水池的回廊径直来到一间房间,推开门进入后大大咧咧的喊道:“老头我来了,酒我也带来了。”
“瞎嚷嚷什么,没看到我在做事吗?酒来了就好,人还来做什么。”房间有些暗,只有书桌上燃烧的蜡烛在驱散着昏暗,房间内的老人正弯腰提笔在书桌旁边行书,头也没抬,只是吐出这句话。
“这样啊,那我走了,酒我放在这里了,我去跟你闺女告别后就走”青年说完将酒直接放在门边,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听到这话,老人丢下笔赶紧跑出房间将青年拉了回来,还把房门给关了,在房间内老人死死盯着青年:“你是抓住我把柄了是吧,还要去找浣溪告状是吧?”
“您瞧,我像是那种人吗?我真的是想去跟浣溪告个别就走的。”青年正着脸说道。
“滚,我还不知道你啊?”老人恨恨的说道。
“我听您话,我这就滚了,您保重,我要去跟浣溪说声先”青年说道便要打开门。
老人急忙拦住他把门关上,转头叹了口气,拍了下自己额头无奈的说道:“行了行了,我服你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也不要去找浣溪了好吗。”
青年瞬间嬉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好啊。”
“......”看着嬉笑着的青年,老人说不出话了。
“沧海,吩咐你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老人将青年引入茶座问道。
宁沧海没急着回答,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啧啧啧,好茶啊,许老。”
“这是开春采下的第一批普洱,是昨日从云贝那边连夜送来的。”
“还是许老能耐大,这开春的第一批茶你都能拿到。”宁沧海举着杯子不停的摇晃着,看着淡绿色的茶水在不断旋转,逐渐形成一个小漩涡。
“我可没这能耐,这是二皇子昨夜拜访所留。当然,也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不过我托人送回他府上了,只有这茶叶嘛...”许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皇子啊,现在真是什么事都少不了他的呢。”宁沧海放下了茶杯,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许老,这里记录的是那件事,你就自己看吧。”宁沧海说完便起身向许老微微躬身,随后便向外走去。
“沧海,这次又是你的兄弟吧。”许老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宁沧海说道。
宁沧海怔了一下,随后继续走,只是走到门处的才说了一句。
“这就是我们仍要存在的理由...”
许老看着手上这封信,摇了摇头,走到书桌旁用蜡烛将信点燃,燃烧着的信在许老手上一点一点化成灰烬,一点点归落在地上,地上的灰与空气中残留的焦味,才是这封信最后存在的证明。
“存在的理由吗?我们最后是不是就像这封信呢,用自己的生命,只为传达一个消息,除了化成灰烬,除了空气中仅存的气味,还能遗留下什么呢?”
宁沧海从书房出来后并没有急着要出府,而是沿着回廊快步穿过一片花园,一座二层的小楼进入眼帘。宁沧海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他到了小楼下还未敲门,里面便有一个小女孩开门迎了他进去。
“好久不见啊,我们小叶子又漂亮了呢。”宁沧海进屋时便摸了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有些不满了,拨开了宁沧海的手,不满地嘟起了嘴:“每次都是这一句,你还有没有新意啊,还有不准再摸我的头了,我现在都十四岁了,已经是大人了,娴姐姐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你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小叶子是大人了啊?”宁沧海绕着小女孩开始打量起来:“确实啊,小叶子看上去是长高了呢,不过这可不是长大啊,哥哥跟你讲啊,长大还要...”
“咳咳咳!”这时侧方传来一阵轻咳,一名女子正站在楼梯口,小手轻轻护在嘴边,方才的轻咳很明显是她发出的。只见她着一身浅蓝色纱衣长裙,一头青丝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除此并无其他装饰,略显柔美,双眼似闪烁在夜空的星,同样是一条浅蓝色的丝绸绕在腰间,勾勒出了女子曼妙的身材。
“浣溪!”宁沧海看到这名女子出现顿时就慌了手脚,赶紧奔到女子身边,不顾女子的惊呼直接抱起女子向楼上走去,还不忘唠叨她两句:“你想做什么啊,怎么自己跑下楼来啊,身子骨弱还要乱跑,我告诉你啊,你给我好好养着身子,身子骨这么弱,以后怎么给我生大胖小子啊?”
“你说什么啊?谁要给你生大胖小子啊?快放我下来,叶子看着呢。”女子在宁沧海怀里开始挣扎。
“这可由不得你了,你爹说把你交给我他就安心了,所以你是我的人了,至于小叶子嘛...”宁沧海在楼梯上向了小女孩打了个眼神,小女孩就会意了,立刻转过身不看他们两人。
“你看小叶子没看我们啊,她背对着我们呢。”宁沧海贴着女子的耳边说道,心里不禁夸小叶子聪明。宁沧海在女子耳边说话,呼出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女子,女子没法挣脱宁沧海的怀抱,娇躯轻轻颤抖着,耳朵也因此红彤彤的,闭上了眼睛也不说话,完全不敢直视宁沧海。宁沧海这时也没看怀中的女子,因为他现在只是赶快将女子抱上楼,让她在床上好好躺着。
“你每次都让我在床上躺着,我只是身子弱点嘛,你就这样。”被宁沧海抱到床上的女子无奈的说道。
“所以你才要把身子骨养好啊,我已经托人从山里找药材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你就好好忍耐这段时间好吧。”宁沧海帮女子盖好被子,自己的额头贴上女子的额头柔声说道。
“不就是风寒吗?还用那么麻烦啊,你以前不就只是随便找大夫就很快治好了吗?怎么到我了就不给下床什么也不给做啊,整天这样,好闷的啊。”女子轻轻推开宁沧海,脸发热的厉害,心里害羞不已“怎么老喜欢把额头贴人家额头啊,羞死人了。”
“你能跟我比的吗?你掉下一根头发都比我重要,你生病了绝对不能马虎,万一你怎么了你让我怎么办?”宁沧海认真说道。
“不许你那么说,在我看来,你的掉下的一根头发也比我重要得多。”女子躺在床上,轻轻托着宁沧海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浣溪...”
“嘘,你听我讲,还记得吧,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用这双手给我弹奏《凤求凰》,曾经的我很喜欢你这双手给我演奏,给我写诗,你的手曾经一度温暖我的手,牵上了,就再也不想放开。那时第一次握着你的手,是光滑的,可如今的手,却是布满伤痕和茧,将你我之间的传递的温暖给隔开了...”
宁沧海听了后赶紧要把手抽回,却被女子紧紧地反握住了:“浣溪,我的手粗糙。”
“你老是那么心急,都没听人家把话说完。”女子嬉笑着看着宁沧海:“我们手与手之间少了温暖。”女子坐起身来,窜进了宁沧海的怀抱里:“可是你却让心的距离更近了。曾经的你只是为了我一个人,现在的你却是为了天下人,这样的你,我最喜欢了...”
宁沧海听完后楞了,而后紧紧抱住了女子:“浣溪,你说情话的功力可比我高多了,这样的你,我最喜欢了...”
怀里的人儿好气的轻锤了一下,见到心爱之人如此,宁沧海也不说话,只是将怀里的可人抱得更紧了:“这双手虽然再也没有以前的光滑,可是我发誓,这双一度温暖你的手,这双粗糙的手,最后一定会牵着你,陪你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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