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个子比较高,坐在最后一排,不爱说话。班里有一群爱惹事的孩子,他同桌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开学的第一天,就在放学后偷偷地搞“香烟外交”。他却很少跟他们在一起,很多时候独来独往。
有一次课间,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有味道烟味,抓他的手翻过来看,食指和中指的第二节相向的侧面都有黄色的渍痕。
“半天不吸烟行吗?”
“有点难”
“课间一定会去厕所吸烟?吸多久了?”
“二年级开始。我已经改不了。无法坚持一个早上不吸烟”
多年以后,他来我家喝茶,居然能坚持期间不吸烟。
四年级开始没读书,父亲对他的学习没有要求。“你能读,我就交学费。读不了就算了。我不识字,你已经比我强多了。”
他感慨地对我说,“我爸他不认字,但在算钱的时候,又快又准。我假期去帮他,只能帮杀鱼,收钱的事帮不了。算得比他慢,还会算错。”
后来,我知道他上数学课完全听不懂,他的语文科还行,就告诉他,上课允许他拿书出来看,或者抄课文练字,不要呆坐或者睡觉,但不能影响其他同学就行。虽然,学习不好,但他的字写得不错。后来,压线上了高中,高一参加学校的硬笔书法比赛还拿了奖。
高中毕业后,跟小镇的其他高中没能继续升学的孩子一样,在一家工厂找了一份机器操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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