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用放大镜观察蝼蚁,醉鬼在蚁穴上小解,对蝼蚁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人类与蝼蚁之间的关系,相比起外星高等文明与人类的关系,反而是更亲密多了去了。
“唯一重要的事实就是它的造访”
让我想起当年第一次看三体的时候正好反过来的一句话:
“毁灭你,与你何干?”
路边野餐和与罗摩相会像是我们作为“蝼蚁”的视角去看待更高文明时的无力、无奈,以及高等文明对我们的漠视,甚至毫无知觉。而三体则是把高等文明那种毫不在意的视角用一种让人恐惧的方式再次诠释出来:看似无穷的敌意,实则可能连正眼都没瞧过。就如他们随意抛出的二向箔。
Great Minds think alike,诚不欺我。刘大用更通俗易懂的方式去致敬并让我们理解了斯特鲁伽茨基兄弟和阿瑟克拉克的这种思考。
而科幻小说既是在以哲学的方式去思考整个宇宙可能的模样,也是用夸张的方式在反映现实。有很多虽然不能多说但也不言自明的社会乃至历史的规律,也有很多被人们所忽视的自然规律……虽然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但当我们将视野集中在平凡的个人之上时,那种渺小和无力也是类似的。
爱因斯坦说过,当我们获得越多知识,我们反而越感到自己的无知。某种程度上,大量的知识积累似乎能让人在面对几乎任何事情时都不会感到慌乱,因为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这些人都知道该如何应对。但也因此,一旦出现与他们所积累的“真理”相悖的现实,他们从未知中所获取的兴奋或恐惧都是远超于常人的。
因此,跨过那一步的科学家,如果还没有停下脚步,结果要么因此癫狂,要么从此绝望。
其实别说走出地球,面向宇宙如此巨大无垠的画幅,光是人类自身及身边的自然界,远未能理解的秘密还有很多呢。譬如,有生之年,我们都未必能穷尽大脑的奥秘。
某种程度上,如果结合当时的创作背景,“路边野餐”在阐述的,可能是在警示,人类对自己都未能理解的知识的肆意利用必将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而且这种后果面前,每个个体都不如蝼蚁,甚至还要绝望和无力。
而在冷战结束多年以后的今天,它为我带来的则是一种对于“即是穷尽已有知识也不可能理解的,更高维度生物所理解的、习以为常的事情”的恐惧、无奈、无力和绝望。
不过,也许这种恐惧稍微有点无病呻吟、杞人忧天,或者更贴切一点是“狗拿耗子”吧。
而其实,尽管我们在书本里面讲的都是“低层次看高层次”,但结合昨天写的“再见绘梨”我们就知道,即使是与我们对等的,乃至比我们更低等的存在,我们所能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或者说是全部的真实。否则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冤假错案”,甚至连“冤假错案”这个词也不会存在。
人们对自己所下的判断本身的过于自信,对自己的双目的蒙蔽也就开始了。
说得直白一点:连科学家都未能穷尽的世界,我们一般人的自信又是从哪儿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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