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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宿舍不一会儿,大雨就哗哗的下了起来。关上门,只听到雨点在房顶上舞成一片,楼下有一块废弃的铁板,让密集的雨点敲的如急促的战鼓。
以前坐到床上就能听到的蝉鸣,这个时候也被雨声代替,只觉得这雨不是下,而是把水从天上往下倒,还是那种没有规律任性的瓢泼。
我住的是二楼,也是楼顶。仔细地查看了房顶,没有漏雨的迹象,这才放心地坐下来。
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建筑,双面带廊的两层楼房。楼房很长,呈半圆形把这个大院东南方包围。没有细数过有多少间,我住的这面走廊在第六间处砌了一堵墙,视线到第六间就被挡了回来,看不到那边的景致。
就是这六间房,现在也闲置了三间。我住在靠近楼梯口的一间,隔壁是我的三个同事,同事的隔壁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夫妻俩同在一家店里打工,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时间怎样安排,那次遇到打招呼,女人说自己做饭吃。
那天是早上,我关门出去玩,看到女人提着两个桶从她们房间出来,问我房间的下水道能不能用。
我说凑合着可以用,她说她们住的那间下水道不能用,可真麻烦。
那她手里提的那个大桶是废水,带盖的小桶应该就是夜壶了。
夏天用水本来就多,她们又自己做饭吃,洗菜刷碗,确实太不方便了。
我这间下水道还算能用的,我还总觉得住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嫌恶于它的简陋,它的脏,常被从外面飞进来的蛾吓到,还有卫生间的霉臭味,让我反胃,尤其惧怕冬天时的冷,想想这薄薄的纸板墙,满是洞的门窗,在冬天的寒风里,肯定如冰窖一般。
记得看三毛的书,很羡慕她在撒哈拉布置的小家。用轮胎做成的沙发,在垃圾场拉回别人丢弃的木桌橱柜,把一个破落的房子装扮成一个别具一格令人艳羡的温馨的小窝。
我没有三毛对家的用心和精致,对于这间破败脏乱的房间,没有去布置装扮的兴致。更因为一个人的日子,又不是自己的房子,没有费心去收拾布置的必要。
总觉得漂泊这个词很好,离开故乡的生活就是漂泊,像浮萍一样没有根基。每天周围都是说着他乡口音的人,就是都说普通话,也觉得冷冰冰毫无感情,偶尔听到家乡话,那种亲切感喷薄而出,激动的似要泪流。
没雨的夜晚,大院外面的杨树林里的蝉鸣常伴我入眠。蝉鸣和家乡的一样,蝉界不用统一普通话,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它们都说的是一种语言。
只不过,那些伴我入眠的蝉,不是家乡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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