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的一辈子很短,而在我日渐模糊的记忆里,你却像是停留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不得不承认:一朝属于你,一辈子都将属于你。我的心早已成了没有一片浪花的死海,纵有那多情的海风;任由那亘古不变的潮汐,也不能掀起我那半丁点的浪花,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抽丝剥茧,从你离开的那天起,一直就这样,未曾有过任何的改变!
北京大兴11、18火灾后的次日,我听闻这则骇人的消息后,脑袋一阵嗡鸣。因为前不久听一刚从北京回来的朋友说:你一直就住在北京大兴那一带,近几年都未曾挪过窝。他们都说你是个极其恋旧的人。我当时苦笑了一下,我不敢深想,生怕我那还未痊愈的伤口再一次被生生撕裂。鲜血淋漓,固然我并不可怕,可怕的将再也没人来为我疗伤。而今天听到这则惊震国内的事件后,有关你的记忆就像地震后的海啸一般,凶猛而残忍地席卷到我思绪所能触及到的每一寸地方。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生活与工作中极为自律的人。在我人生的规划中,我计划三十岁以后才结婚生子,但自从遇到了徐婷以后,我的一切规划全都形同虚设,似乎一夜间我便有了和她在一起的一千个一万个理由。
徐婷在公司的企划部,所以正常情况下我是难已见到她的。倒不是说她是个孤傲和孤僻的女孩,相反她却是个极为热心和阳光的女孩,只不过在有些方面她拿捏得极为谨慎,换句话说,她是个极不随便的人。在有些人看来,她甚至极度矜持。然而,这些东西我统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说她有没有自己的意中人,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亳不在乎。
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去接近于她。
她还没有结婚!当听到这样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完后,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顿时都活跃了起来。为此,我甚至激动的一夜未眠。我想啊想!一想到徐婷在未来的某一天假如真成了我的新娘,便忍不住发出一阵坏笑。
然而,一个人假如在心里头把某个人装得满满,又或是把她仰望成星空般的神秘,那么在她面前你必将变得开始不真实起来。之于徐婷来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她面前,我总极力地掩藏自己的某种缺限,然而这某种的缺限又恰恰是我极具代表性的,是一种浸入到骨子里的东西。一旦掩饰又使我浑身不自然,换句话说有种惺惺作态的样式,是我强加于身上的某种枷锁,而对于戴着枷锁跳舞的人,无疑是最为笨拙与滑稽的。
2
徐婷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得也没有落入俗套,她那光洁而又饱满的前额总散发出一种魔力般的光芒,牵引着我的目光爬到她那深潭般的双眸。和她对视的刹那,我总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那长长的睫毛总不住的扑闪着,像是在拒绝掉某种世俗的东西。她的目光是纯粹而又干净的,像侵润过某种洗涤剂一般。和她对视过后,我心里总是亮堂一片,像攒足了一季的春光。
当然,所有这些不经意的相遇,总是在一闪而过。因为工作上很少有交集,所以,一天中能见到她的次数少之又少。这与我心中的那种欲望形成强烈的冲突,一度成为我的一块心病。
然后,漂亮的外型与优雅的气质似乎从来都是人们热议的焦点,徐婷自然也没能除外。同事们经常会不自觉地聊到她身上;她的家境,她之前就读的那所学校。但这里面最让我关注与担扰的是:那个某某还单着的同事想追徐婷,或者说某个周日想请她吃顿饭或是看场电影。听到此处,我常常心里堵得慌,或者说是一种不曾有过的焦虑,又或是恍然间像是见到大片大片的天花板正在我眼前无声坠落,而我却即没有无动于衷,也没有落荒而逃,我似乎在等待一场人生意义上审判。
当然了,这种谈论其最后是毫无判决性的结果。因为徐婷即没有跟某某看电影,也没有和某某一同吃过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朝着我最想看到的那样发展,这无疑是让人欢心鼓舞的!
对于接下来那些不可预知的过程,我总是彻头彻尾的在脑海里盘算与演示,我不希望我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或是留下一些笑柄令世人耻笑。
都说爱情的世界是对称的,爱情的天平才能够保持永久,也只有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才能够得到世人的祝福,而我却偏偏想来一番逆袭,偏偏想不遗余力的去打破这世俗的潜规则。
年轻真好,年轻最大的资本就是想所不敢想的。
3
原本我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走路只需十几分钟便可以到达,而我为了能多见到徐婷,为了能与她坐上同一趟公交车,我毅然把我的住处搬到了市郊。为此,我每天早上需早起床一个小时。身体虽然多受了一些折腾,然而就心情来讲无疑是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每天早上我都是掐着时间算好徐婷所坐的公交车经过的时刻。每天如此,便也成了一种习惯,而且未曾出过一点的差错,想必徐婷也是个极其守时的人。
见到我,徐婷先是对我嫣然一笑,继而大方的招呼我坐到她的身旁。顺着她格外清新的目光散落的地方,我见到她为我保留了一个座位。说实在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被上帝宠坏的孩子。我一个平凡得连自己也瞧不上的人,何德何能让她人为我如此费心,并且她还是我身心都向往的女孩,在我眼里,她盖过了世间的一切美好。为此,我甚至有些刻薄的认为:像她这般美好的女子乘坐公交,简直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然而,从徐婷目光里折射出来的是一种祥和与安定,一种淡然的宁静。与一窗之隔的那嘈杂纷繁的世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但又使这周遭的世界瞬间柔软了起来,。但对我而言,眼前的世界也一度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我甚至在想,此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在我生命的长河中是多么的苍白与无趣,用不堪回首形容也并不显得过分。
那一刻,我希望时光慢点、再慢点。要是停滞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的眼睛不时定定地看向远方,像是在关注一件什么东西;又或是什么也没关注,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随着车身的摇晃,她披肩的乌发不时地抽打我的脸颊。那一瞬闻,我闭上眼睑,任由那幽香怡人的发丝轻拂我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肤。如此同时我拼命地吸吮着,像是在一个极为有限的空间里拼命的吸吮着仅留的一点氧气。我又一度二二地想,要是这车身一直就这样摇晃下去,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4
然而,幻想终归是幻想,一切最终都会归于现实。
近二个月以来,我的业绩都不是很好,这使得我开始郁闷起来,因为这不但关乎我的收入,还关乎我在公司的发展前途。说得更远一点,它甚至关乎到我下辈子的幸福。
有一句话甚至是专门为我而写的,在一次不经意的发现中让我彻底记住了它:你想得到优越的人生,必先把自己优秀起来。呃!没错!我低吟道。
换句话也可以这样说:你想得到徐婷,必先使自己足够优秀起来。
那一段时间,我不清楚自己遭受了多少白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个被拒的电话,但好歹是换来了噌噌往上窜的业绩,这令我多少有点释然。
我与徐婷每天依旧坐同一辆巴士,每天早上她从始发站过来时,也依旧会为我留下空位。我不清楚,为此她会向别人解释多遍:"这儿有人!"也不知她会遭到多少人异样的眼神。而这些,统统是我所不愿看到和听到的。
转眼间,这座城市的冬天已悄然来临,虽不像北方那样大雪纷飞,但阴冷与潇瑟似乎是这儿整个冬季的主旋律。
然而,季节虽已变换,但相比之下我与徐婷之间的感情却依旧像地球与火星一样,在各自运行的轨道上相安无事。
虽然在这之前,我找了好多名目想请她吃一顿饭,或是再奢侈一点陪我去看场电影,然而无一例外的,她都拒绝于我。都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可我说了不止三十遍,她居然还是没有给我机会。
要是在别的事情方面,我厚着脸皮早就搞掂了。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我的脸皮怎么也厚不起来。在我看来,真要是俩情相悦,定然会水到渠成。
在我与徐婷之间或许真的缺失一种相互牵扯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无法具象,更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要说徐婷是否喜欢我,这我不太好说,但她肯定是不会讨厌于我的,这点我大可坚定不移地认为。就凭这一点,我想机会也总还是有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实足以证明:机会总会垂青于坚守中的人。
进入冬季不久,长沙湘江一桥便进入维修期,期间禁止一切车辆通行。使得原来一小时的坐车时间,一下子徒然增加到2个小时。望着干涸见底的湘江,望着那些穿行于江底就可以缩短一小时路程的人们,我和徐婷也开始心动了。
路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难走,而且还看到曾经见不到的风景,这无不使我有点小兴奋。踩在柔软的沙丘上,虽然有些湿,但却不足以打湿鞋面。我不时地回头看看徐婷,然而她却走得十分小心,生怕哪只脚陷在沙地里。江底的风很大,所以她要一只手裹挟着自己长长的黑风衣,另一只手还要别着将要飘向胸前的头发,两条修长的腿就像跳动的音符,那情形无不说是一幅美到令人窒息的画面。
当我们行走到一处有水流的地方时,徐婷犹豫了半会,愣是不敢跨过去,水面并不宽,大概1米的样儿。她左顾右盼了好一阵,才发现已没有别的路可选择,这里是唯一的路径。想必她肯定后悔跟我来这里,但返回已无可能,因为此时我们已穿过了大半个江底,对面就是汽车的呼啸声。
“你能跳过去的!"我鼓励她说,一边伸手示意拉住她的手。
我看她凝神屏住呼吸,做出将要跳过去的准备,可把脚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她终究是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
“我们还是回去吧!"她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并不宽的水面说。她的表情犹如被一场大雨打落在地上兰花,凝固的容颜发出阵阵叹息。
水并不太深,里面的小石子还清晰可见。我便亳不犹豫地把左脚探进水里。我听见徐婷见尖了一声。
“我抱你过去吧!"我说完只感到自己脸一阵发热。再看看徐婷她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别了过去,左脸颊已是绯红一片。之后,她沉思了半会,最终也还是磨磨蹭蹭地向我靠拢。
她闭上眼睛,两手臂交叉放于胸前。那情形像是任由我摆布似的。
我深吸一口气,使出我全身的力气,心想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她并不重,比我想象中要轻好多,由于她面对着我,所以我的手自然地托住了她的大腿处,这里并不是女人敏感的地方,再说当时我也没有那种非份之想,所以把她抱过去后心里倒也坦荡。只是,时至今日我能想到她的身体时,便就不自觉地想到她那天绷紧的身体就跟一根木桩似的,任由我抱到对面。
“冷吗?"我把徐婷轻轻放下后,她有些心疼地问我。
"不冷,不冷!"我假装说道。这彻骨的江水能不冷吗!其实我的脚早已冷的直发哆嗦,但我此时无论如何也要装出爷们的样儿。
望着徐婷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好一阵失落。其实失落也谈不上;不曾拥有,何谈失落。
5
第二天在巴士上,徐婷为我带了份她那儿的早点。早点极为普通,但因为是徐婷买的,所以那份早点我吃得格外的精细。早点是小笼包,什么馅的,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我吃的时侯,徐婷坐在我身边,使得那份本该二分钟吃完的早点,我足足吃了二十分钟。
那天刚好发工资,工资相比前一个月足足多了一千有余。我决定拿出500元来请徐婷吃饭,顺便请一下人事部的易姐。一直以来易姐都很关照我。
这一次徐婷没有拒绝我。只是面露难色地跟我说:她下班后还要去办点事,可能会晚点到!"我说没关系,我等。其实我本想说:等你一辈子我都愿意,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那晚吃过饭,我们又一同来到“荷东酒吧”喝了点酒。其间,我与徐婷的对话并不多,她与易姐聊得甚欢,只是偶尔会转过脸看着我。但即便如此,我也是很高兴的。见她脸颊绯红一片,眼神有些迷离,我知道这是酒精的魅力。我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至少我还是清醒的。
见此情形,易姐便借故先离开。
我与徐婷对坐着,我们彼此不再说什么,然而又能说什么好呢?酒杯的碰击声早已胜过我俩之间苍白的语言。我爱她,但却爱得那么无声无息,那么苍白无力。
此时她的味道,连同她摇曳不定的眼神似乎都将属于我,而下一秒,她又会成为我一个遥远的梦。
醉里看世界,一切皆温柔,我安慰自己道。
那晚送徐婷回家后,转身离去的那刻,我偷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显而她却装成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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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婷照例为我留了座,第三天也还是如此。。。。。。她的举止像是一种例行公事,又或是纯粹同事间的一些关照。而只有我多情地认为:这是我生命中的一场场邂逅,邂逅的不止有她,还有那一整个秋天与冬天。
春节过后,徐婷被调到了北京总部。据说老板的儿子看上了她。我似乎很乐意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相比徐婷辞职去到另一家公司来说。然而本质上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再后来,我尝试着跟徐婷打过几次电话,只是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便觉得索然无味,后来便再也没联系过。
一年以后,听说徐婷嫁给了老板的儿子,只是婚后她过得并不幸福。
直到上个月,我一个同事兼朋友从北京出差回来,闲谈中我们又一次谈到了徐婷。说她现在住在北京大兴一带,生活过得并不理想,早就跟当年老板的儿子离了婚,工作也换了无数个。我彻耳听着,心情久久不得平静。
这两天,家里这边也变冷了,想必北京大兴那边更冷了吧。
然而,我只想对你说:"徐婷,愿你在那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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