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他偶然出现,默然离去,却在你的心空留下一抹色彩……
——你好,四月
整理抽屉,着无意中翻出的照片,照片上,一座古朴却有些破败的房子,一棵有着年岁的树,一个男人抬着头,看着树。看着照片,茹的思绪回到了那小镇、那时……
白色衬衫,碎花长裙,点点红唇,背上背包,提起相机。一切准备就绪,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是茹来到小镇的第二天。
四月的南方依然是春季,清晨的薄雾透着丝丝冰凉。
小镇的人家起得特别早,天微微亮,已经可以看到一个个忙碌的身影,还有叫卖声,隐约还能听到农家的鸡鸣……
茹一个人边走,边拍,探寻着这个古朴的小镇……
摄影是她最大的业余爱好!
此刻的茹,心情特别好,连续加班忙碌了一个月多月,终于得空,恰逢花开,于是特地请假来这里看油菜花,却被这座小镇吸引了……
或走街串巷,或驻足拍摄,茹自得其乐。
翻看照片,照片里古朴的小镇,原生原色,没有惊艳,却有一份安静祥和的岁月美。
正翻看着,一张照片吸引了茹的眼睛。照片上,一座古朴却有些破败的房子,一棵有着年岁的树,一个男人抬着头,看着树。
如果只是房子和树,这照片只是普通的照片,但是那个人让整个照片多了一份生气,却又更显安宁。
茹放大照片,可惜人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只看出他穿一身灰白的运动套装。茹将照片保存了起来。
午餐时间,茹选了一家看起来有小镇特色的小餐馆就餐。餐馆不大,人确不少,基本上快满座了。就餐的人很多是跟茹一样来这里看油菜花的。茹在餐馆的一个小角落坐下,点完菜,茹继续翻看照片。
“你好,我能坐这吗?”干净的男声。
茹抬起头,看到一个男子直直地站立着,背着阳光,不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脸,但是茹认出了那一身灰白的运动服,她笑了,点点头。
“谢谢”,他坐了下来,茹看清了他的脸:健康的麦色,立体端正的五官,一股爽朗的气息,却让人看着舒服。
“你也是来看花的?”他问道,缓解了略微尴尬的沉静。
“是的,你也一样吗?”
“算是吧”。
……
又是一阵沉默。
茹点的菜上来了。
“一起吃吧?!”
“好的,谢谢!”男子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也尝了起来。
“你知道吗?这里的特色菜是~~~ ~~~”男子边吃边说道。
“额,我第一次来,不知道,刚刚就随便点了几个熟悉的菜。”
他笑道“没事,我已经点了,待会你尝尝!”
接下来,他边吃边向她介绍这里的菜,好玩好看的地方。
交谈中,茹了解到他叫旸,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了。
……
“你第一次来,不熟悉,我对这比较熟悉,我做你的导游吧,顺便可以帮你拍照。”
“好啊,那谢谢了!额,需要导游费吗?”
“如果你要给,也是可以的。”他开玩笑道。
“行,先看你这导游合格不合格再说。”茹笑道。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一起看花,在油菜花海里徜徉;他们一起走街串巷,再这古老的小镇里探访;他们一起寻觅美食,拍着长队等待美食出炉……相机里记录了所到之处的剪影。
茹爱笑,她的笑常常能感染身边的人。茹笑的时候,他也会笑,但是茹感受得到那是出于礼貌的笑。有时候茹发现自己笑的时候,旸会呆呆的看着她,刚开始被旸看着的时候,茹有些尴尬,但是后面茹发现他好像又不是在看她。
第四天傍晚,他带她来到一个慢摇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微胖,但看起来稳重憨厚。旸跟他招手,然后给两人作了介绍,这个人姓祁,是这个小酒吧的老板,旸叫他祁大哥。
接下来,两个男人如老友相见般喝开了,茹不太会喝酒,还好这里有果汁,茹就品着果汁,看着他们拼酒。几瓶下来,旸有些微醉,他起身,走到吧台上,唱了起来。
没有伴奏,低低的男声里掺着些许的醉意,歌声里淡淡的悲伤,好像在诉说着什么。没有任何技巧的歌,也不是出众的男声,茹却听得很难受……
歌声结束,旸没有回到位置,去了洗手间。祁大哥似乎也有几分醉意,他看着旸离开,慢慢的说起了他们的相识……
他们是在这酒吧相识的。那时候,旸第一次来这小镇,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来看油菜花的。那天祁大哥刚离婚,心情不好,在吧台喝着酒。旸和他的女朋友手牵着手,谈笑着走进来,祁回忆说,“他们一走进酒吧,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男的阳光帅气的,不知说了什么逗笑了他的女朋友,女孩在笑,笑容特别灿烂。”祁大哥打了个酒嗝,又继续说道:“但是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觉得他们的笑容太刺眼了,又低着头喝酒了。没想到他们刚好到我身边点酒。然后,旸可能看到我一个人喝酒,就邀请我一起喝。当时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丫的,这不是要我当灯泡吗,对一个有情伤的人来说,谁会乐意?但是,我还是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唉,毕竟一个人喝闷酒的滋味不好。也就是那天,我们互相认识了。”
喝了一大口酒,祁大哥继续说:“其实那天挺感谢他们的,他们没有让我感觉自己是灯泡,我和旸拼酒,她女朋友就在旁边喝果汁,我们像朋友一样喝着酒,谈着……那一场下来,我喝得很醉,离婚的痛苦也在酒精的腐蚀下淡去了……”
“那晚过后,我们没有再见,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但我一直记得他们。”
祁大哥边喝酒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再见到旸,是在第二年,差不多同样的时间……那天刚参加完朋友的婚礼,我很迟回到慢摇吧。已经很晚了,酒吧里客人基本上走了。服务员小弟指着喝得很醉的旸,我认出了他,就留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女朋友出车祸走了。”
说到这里,祁大哥感叹,“唉,命运就是那么弄人”。
祁大哥说,那时候的旸整个人是颓败的。那一晚,他陪旸喝了很多酒,然后两个人都醉倒在酒吧里……
然后就是今年,油菜花的花期快过了,祁以为旸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故事不长,但祁大哥断断续续说了很久才说完,茹就静静的听着……
过了很久,旸才出来,眼圈发红。接下来,他们都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喝着酒……
第五天。
茹和旸都要离开这了,一个飞往F市,一个飞往S市,各奔南北。他们一起去机场。
“谢谢你这两天多的导游,我玩得很开心!”茹微笑着说。
“恩,那我这导游算是合格喽?”旸微笑着说道。
“恩,很合格,说吧要多少劳务费?”
“劳务费就算了。其实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两天陪我重游了这里。”
……(沉默了一会)
“这是“青稞酒”,这里特有的酒,酒精浓度不高,还有点甜味,你回去尝尝,应该会喜欢的。”旸递上一个包装袋,里面装了两瓶酒。
“谢谢!”茹还想说点什么?
其实,茹清楚自己喜欢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但是经过昨天晚上,她也明白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人还有一条长长的距离。她还来不及考虑能否跨越这些……
或许,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短暂的邂逅只能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吧,所以不留下任何痕迹!
“那再见啦!”
“再见!”
茹看着照片,这是那场旅途游唯一的留念了!窗外,阳光明媚,又到了油菜花开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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