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层层云雾遮住了原本的湛蓝,一切灰蒙蒙。
好大一群鸟飞过头顶,飞向各处,看似有些杂乱慌张。在北方,那些应该是平日里灰不出溜的麻雀。
肿瘤医院外科楼门前,也有好大一群人翻看着医生们一早送下来的“入院通知单”,急切地想找出自己或家人的名字。因为,这是此刻能进入病房的第一道“通关符”。
我和妹妹也在其中,从一个人手中“抢”过一沓纸,翻着,烦着,没看到老爸的名字,然后有些气急败坏地递给下一个绝望却仍期盼奇迹的人手中。
又一个医生送来一沓入院单,高喊着,“内二科,李主任的病人到这儿来找自己的名字。”一个人迅速抢到手里,急吼吼地翻看着,还好,我看到了老爸的名字,抽出来,攥在手里,递给妹妹,看着她和老爸在保安的眼皮子底下挤进来外科楼。
我转身走了,泪水在打转儿。
等红灯的时候,一只麻雀离群单飞越过了我的头顶。我的头随它旋转了几个角度。猜想着,这只麻雀挣脱了束缚,朝着“自由”的方向努力地煽动翅膀。
那一刻,我猜那只麻雀从未悲哀过父母兄弟姐妹的生老病死,也从未在意过他们的喜怒哀乐。它的鸟生里,没有甜蜜,没有痛苦。
那一刻,我想变身一只不知人间疾苦的麻雀,向着自由的地方横冲直撞。
天,阴沉沉的让人憋闷,没有丝毫生机。
地,湿漉漉的让人烦闷,看不到有什么希望。
我,无精打采地顺着车流的方向踩着油门,没有半点儿自由。
在这阴雨的天气,恐怕只有那只麻雀是积极地、欢快地、和谐的。
——记录于第N-4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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