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了一个被生活挫怕了的中年,不敢问世界要公平,要尊严,要体面。退缩避让,不是因为我错了,只是耗不起,闹不起,往后的生活要过,我想回家有几分心力给孩子以一张笑脸。
亲耳听过一个律师告诉我,法律规定与具体实施是有距离的,就算是杀人,也只是应当判处死罪。一个应当,可以包含一万种可能。
一场因为客户提供错卡的到账失败,一个肥硕的女人坐在我对面,操着着15环北京话,从天南到地北谩骂了我一个小时。而我只能坐在对面看着她满脸横肉上下翻腾,满口唾液四处喷飞,默默攥紧颤抖不已的手指。办公室的小姐妹陪着我一起晚下班四十五分钟陪她耗着,除了拍拍我的肩头,说声:别理她。也是无能为力,可就这分陪伴,足以让我感恩许久,强撑着体面笑着对大家说再见。
然后假借加班的理由晚归,躲起来一个人用三个小时的痛哭,来消化掉这份不甘、不忿与委屈。
以我日更一万的能力,如果撒开了对骂,我也许都用不了一个小时吧,二十五分钟足矣,足以让那堆横肉变成非常六加七。可是我一句都不能说,声音也不能大,我是服务窗口呢[捂脸]……
父亲说,不卑不亢,对不起老爸,让你失望了,三十岁的我,卑得起,亢不起了,我也是个妈妈了呢,我也有小孩要养了,比起要公平,我好像更怕失业。
只是擦擦眼泪,我可以向坏人道歉,只要他受得起;擦擦眼泪,我会对爸妈说没事,说好了长大后由我来保护你们;擦擦眼泪,我还是杉肉肉坚强美丽的妈妈,说好了要做精神领袖[愉快]
晚安世界,虽然你不总是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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