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12,八年前那场劫难,给这个日子赋予了悼念的意义。而今,也仅仅是媒体中的记忆了。也许,人就是善于忘记不愉快的吧。
我是四川人,家在成都西边的一个县城。那一年,因为失恋加上父母的催促,我从山东的一个公司离职,面试好川内的一家媒体,打算五月底之前入职。心灰意冷之际,毕业时候,一起考研奋斗过且都失之交臂的姐妹,约我去北京看看,顺道玩玩。我想了想,反正要回南方了,以后再去玩也不知是何时了,前脚办完离职,托运了行李,提着包买了个火车票,就晃荡去了北京,打算玩一趟再回家。内心还有个原因是,我就要去看看北京,看看那里工作额人。前男友曾经在五道口地铁站那个过街天桥,指着网易,搜狐的大厦告诉我:以后要是能去那里工作就好了。多年后,当我整日晃荡在这些公司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这个情节。当然,这是后话了,那会只是想着散心,根本没计划在北京工作。
5月10日晚,坐上火车(那会还没动车),第二天中午到了北京站。和姐妹汇合后,就凑合在她租的地下室单人床上铺挤了一晚,幸好我们都不胖。八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晚她打蚊子,一巴掌呼我脸上,把我从睡梦中打醒,吓得再也无法入睡。
5.12我继续去北京站取行李,就在我一个人拖着大行李,犹豫着打车还是坐公交的时候,接到一条短信:四川地震了,你在哪里,还好吗?
大学时候,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发我的短信。我大致回了句:我没在四川,放心哈。四川经常小震不断。当时,没有智能手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短信不断进来,刚离职的公司里的直接领导,也给我短信了;电话接着也打来了,让我上网看四川地震了,快问问家人如何。我好些个同学都在媒体,信息比较快,都给我电话了。
我才感觉似乎有点严重,大条的我,依然没觉得有多严重,甚至连家里人都没打电话去问问。知道我搬着大箱子,回到临时的处所,才从地下室出来给家里打电话。完全打不通,没人接,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害怕。因为没法上网,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也很重要。就这样,焦灼地一直打电话,直到晚上六点多才打通,听到我妈那一如以往的大嗓门,还笑哈哈的开玩笑:站都站不稳了,就像坐船一样……得知家里人安好,叮嘱他们不要再待在室内,一定在外面搭帐篷后,我稍微平静了下。
第二天,也就是13日,我才通过北京大大下下的电子屏,以及熟人的描述,知道这场灾难前所未见。那几天,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就是哭,动不动一看新闻就哭。
这些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一场地震也改变了我设定好的人生轨迹,家那边暂时回不起了,我决定留在北京找工作。这一留,就是八年。结婚生娃,工作创业,都在这八年中,裹挟在这个城市的步伐中,不断往前。从最初的彷徨,为生存,到现在的淡定,为发展,八年的时间,见证了一切。
回头一看,要不是好友当时邀我来北京玩,我地震当天应该正在回成都的火车上,推算时地点,应该就是在绵阳附近;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无法把握。唯一能所持的就是,活下去,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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