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1

在喝了一天的酒后，顾天德的身上总算有了一些精神。

他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面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起摇摆的世界，开始发出得意的笑。有些事，有些人，他今天总算可以做个了断了。

为了今天的这一刻，他沉默了十年，一个人的生命中能有几个十年？好在那个机会来了，他的报复行动也有了一个顺利开展的可能。

妻子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他当然知道。而且他还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谁，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让她知道。想来这也算是她和他之间最后的争执了，她不顾他的阻拦，执著着要和那个男人约会，又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情形更打击人？

顾天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愿意在现在的情形下和妻子发生争吵。他知道她想从争吵中获得什么，他不能让阴谋得逞。一个人的争吵是没有意义的，妻子站在门口，看着慢慢走向沙发，躺在上面的顾天德，也只能收住了嘴里的脏话。反正生气的又不是她，她不觉得有什么损失。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以及高跟鞋在楼道里面消失的声音，顾天德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了窗台边，将拉紧的窗帘掀了一个小口，寻找着妻子的身影。不出他的预料，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并且离开的方向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顾天德笑了笑，开始拨打手里的电话。

2

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头，叫做乔治。其实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够在这个时间里面接收到顾天德的消息，这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切准备好了嘛？”

“老板放心，不会有任何差错，只要那个女人过来，想要出去，没有任何可能。”

“那就好，事情要做得干净一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好的老板，只不过那些酬金……”

乔治的话并没有说完，他似乎在等着顾天德的回答。

“你们放心，答应过的报酬，只要事情干得漂亮，不仅可以得到应有的，还能够再分一笔。”

“好的，那先这样吧老板，我看到那辆车了。”

“再见。”

顾天德将息屏的手机放下了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正打算躺在沙发上面等待好消息的到来，一墙之隔得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止在了他的房门口。找我的？顾天德心里想着，可是又不敢确定，他一边走到房门口，一边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木棍，上面有显眼的红色痕迹，他不在乎。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顾天德一动不动滴躲在房门后面，生怕门外面的人一个撞击使出来，他来不及躲闪变成受害者。他要等到电话响起来。

3

房门外面终于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到了顾天德的耳朵中，

请问是顾天德先生的住处吗？

他开了门，看着穿着快递服的女孩笑了笑，说道，怎么了？

面前的女孩也露出一个笑容，将一个信封递到了他的手中。签收的过程很快，在关上门之后，顾天德迫不及待打开了手里的信封，他在这个城市没有多少朋友，远处的家乡更是已经遗忘的存在，她倒要看看有谁还有这份心思给他写信。

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我知道你今天的计划。

顾天德讲这张信纸丢在了火中，他的计划是早上才想出来的，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蒸南瓜看着变成灰烬的信纸时，房间得门铃再次响了起来，很急，很大声。他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就开了门，却在看到门外得事物后不禁叫了出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倒在门口，而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又是谁？

顾天德压住心里的慌张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妻子并没有理会他装出来得关切，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走进了屋子，直到躺在了沙发上才将视线看向了顾天德。他正要为自己找一些转移话题的事情去做，放在沙发上面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刚要走过去去接，妻子已经领先一步按下了接通键，免提也打开了，里面传来了乔治的声音，“老板，那个女人跑了，我们没有抓住。”

顾天德还想说些解释的话，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