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半。一个人。
十月第一天的天气,阳光灿烂。早晨时浸入骨髓的冷已被中午炙热的太阳驱走,走在这阳光下的人们会觉得,早晨的冷如同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已远得触不到了。此时的热,晒在脸皮上辣辣地疼,如挨了不轻不重一巴掌,又如沾了些许湿辣椒粉,又如针尖和麦芒的微微刺痛。这种热,比秋天的暖强一些,比夏天的热又弱一些,却是没办法忽略的。
我挑了这样的时间出门散步,显然不算恰当,却是我难得才有的时间,并不是可以挑肥拣瘦。
我沿着街边向西,然后向北。这是一条新修的路,僻静,干净,人少,车少,绿化简单清新。路的东边是部队和大学的围墙,西边是一片正施工的空地,中间是宽阔崭新的八车道柏油路。走在路上,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
去的时候太阳照着后背和脖子。刚走到北方民族大学外围栏的地方,我突然涌出一个想法:万一我这时候流鼻血了怎么办?此时的我左手手机,右手钥匙,所有的口袋翻遍连张纸片也没有。如果鼻子流血,既无可擦拭的纸,也无清洗的水,也无可遮掩的东西,一脸的血肯定引得路人侧目,怎样才能安然自若回家去?
这个念头令我有三秒钟的惊慌,然后平静下来。这样的几率不能说没有,但几乎是和杞人忧天一样的荒唐事。
回来的路上,阳光正烈。我的脸,整个人都毫无遮掩暴晒在阳光下。路上行人不多,如我这样既不戴帽子也不戴口罩的女人更是没有。一路上所见女人,除了小女孩子,其余的即使是四五十岁的清洁女工,都捂得严严实实,五官寻不见一处。唯独我,全然置炽烈的阳光于不顾,毫不在乎。
一个人走,脑中涌现的念头一个又一个,有些平常,有些荒唐,有些可笑,有些只能搁在心里想想,永远无法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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