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七楼向阳的阳台上,我的心跳得很快,没有规律的乱跳让我呼吸急促,我不敢往下看,脑子一阵眩晕。我知道我的心向我的脑子告了密,理性在转移我的视线,防止我突然忍不住纵身一跃。
那是我近二十年来唯一的一次感受到了着了魔的感觉。那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栏杆,抓住它,然后翻跃而下。可是我的脑子此时转得很快,还没等我的手挨近那冰冷的不锈钢圆柱体,我就看到了自己下落的落寞身影和路人脸上那或淡漠或鄙夷的眼神,这使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那栏杆突然化做一条扭动的花点毒蛇,咝咝地向我吐着信子。我霎时眼睛大睁,本能地想往后退,身体却依旧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神色终于黯了下来,开始望着楼下交错路上的行人发呆。
这景象我见过太多次,路上大多是背着包的学生,每每凝望久了,眼前的路和远处的路就会渐渐汇合,变成一条彩色的河流。河里鱼群涌动,白的,黑的,红的······有时是一大片,有时只有一个鱼。它们大都很自在,或逆流,或顺流,没有漂在水中的鱼,我没有找到。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的话从眼前的江水中浮了起来,“只要看到有人背着包上路,不管去哪里,我都很羡慕”。我盯着那句话眼眶里一阵灼热,不禁呓语:“我也很羡慕,我也很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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