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劳动群众养育了我 黎青屏
1966年冬天,我们家搬迁到白土坡村正下方槐树凹住下。1969年我读到了小学二年级,一天放学发现村人潘龙图在我家西侧切地埝洗崖面凿窑洞,修建宅院。出于好奇,我跑去看稀罕。潘龙图问我些话,诸如读到几年级?语文学到哪一篇课文?...
潘龙图的话很能抓住我的心,每每放学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往潘龙图跟前跑。我妈做熟了饭喊我,我才回去吃饭。
潘龙图说我给你擂个故吧,我不知道啥是故,欣然说中。潘龙图就给我讲述起了民间传说故事。
我把星期天,节假日,老师开会放假所有不上学的时间都用来听潘龙图给我讲故事。还主动拿起锨帮潘龙图往架子车里铲土。潘龙图给我讲述了许多民间传说故事,还有逸闻典故。
潘龙图还要我给他讲故事。我说我没有,他就动员我把他讲给我的故事讲给他。我讲了,他就给我的讲述做出评点,品评我与他的语言表述上的出入。
我们交流的很深入,话题溢出民间传说故事,蔓延到更广阔的领域。说到开心处,潘龙图嘿嘿地笑,眉飞色舞,满脸沟壑纵横,像一朵十月冬阳里怒放后干瘪的枯菊花。
成年后,我才体会到潘龙图并非贪图我给他铲那几锨土,而是要留住我,排解他孤独劳作的寂寞苦楚。
1973年冬天读完小学,我以最好的成绩考入初中。1975年夏天,初中毕业,高中招生又实行贫下中农推荐,要求推荐的条件是学生的表现,实际操作貌合神离,学生的家庭背景,也就是家庭里当家人的社会地位成了条件。我不得不进歪头山,在赵家林村住下,修南大渠。适值农业学大寨的高潮阶段,种罢小麦,进入冬季农闲,所有男女劳力全部进山与专业队会和修南大渠。天冷夜长,数十个人挤睡在一孔窑洞里,一个大通铺上。大家讲故事,你一个,他一个。有人讲,还有人补充纠正。除了民间传说故事,还有轶闻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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