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说法多样,名称亦多样。最初说龙节,后来才发展成祭祀仪式,缅怀屈原。
小时候不管其他,有粽子吃就欢天喜地。祖母大概包脚包出了经验(三寸金莲嘛),粽子包得特别好。那糯米是自家产的,特别糯,特别粘人,每粒米都是晶莹剔透,包满丰腴,光可鉴人。还在田里的时候就跟粳米不一样,稻穗长一些,每一穗结谷子多一些,沉甸甸一些。那时看到糯米稻穗特别高兴,有糯米饭吃,有粽子吃了嘛。
祖母的粽子包得很严实,好像机器做出来的一样,结实紧密,大小一致,剥开之后呈金黄色,外表光滑圆润,像一个极好看的小尖塔。粽子一头尖,一头呈三角形,真正的小家碧玉,翠绿的珍珠玛瑙似的,一口一个还塞不满嘴。大概要煮一大铁鼎锅,那鼎锅有多大呢?估计有一两尺高,满满的一锅有几十斤重呢!先一天包好,晚上就放灶上煮,第二天天未亮,你睡眼惺忪,还赖在床上就闻到了满屋子浓浓的粽香,立马翻身下床,洗脸漱口后抓起一串就狼吞虎咽起来。那时肚子大得很,比弥勒佛还大,若放开吃,只怕可以装一鼎锅呢!
粽子珍贵得很,即便你能吃,也只有两大串左右,限量呢!吃了一大串,粽叶上都要舔一舔,再抓一大串去上学。边走边吃,离学校还远着呢,一串粽子就消灭了。
插艾叶,插菖蒲,那时也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洗艾叶水澡对身体有好处。祖母的命令你也不敢不从,她倒好了水,你稀里糊涂洗就是。自离开老家后,几十年未洗艾叶水澡也没什么病和灾,病虫和邪恶也未来侵蚀。于是对艾叶和菖蒲的“祛病除邪”功能没什么印象了,好像童少年时期一个发小,自家乡一别渐行渐远;即便是粽子也是童年隔壁一个邻居女孩,小时候觉得她是仙女,天下最好的女子,后来只存在于记忆里,偶然的思念里;祖母走后,似乎把好吃好看的粽子也带走了,即便后来的粽子五花八门,花样百出,可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也是,隔壁那个嫣然一笑的女孩也老了,不再天真,不再纯真,偶尔在梦里出现都陌生了……
不过,自去年参加端午诗会活动又对端午节有了新的认识,不再认为“可有可无”了。今天早上,我特意花了三元买了一捆艾叶草(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哦,又闻到了久违的艾香!一路走一路嗅一路想,要给老父洗一个艾叶水澡,愿他没病没灾,祖母走了,母亲走了,我充当她们的角色,尽心尽力去照顾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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