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总是从相遇开始。这次的相遇有点特别,因为惠美与钟秀在举杯间叩问了生命的意义。
话题从惠美要去非洲的计划展开,她对钟秀讲了非洲布须曼人两类饥饿者的故事,他们是生理饥饿的小饥饿者和追寻生命意义的大饥饿者。
我们都是饥饿的,所以燃烧了生命小饥饿者有梦却被生存牵绊,大饥饿者没有生存的烦恼却也没有梦。
有的人穷得只剩下梦了,说的就是钟秀和惠美这样的人,他们都是小饥饿者。
但他们真的有梦吗?他们只是在徒劳地挣扎生存的同时,摸索着试探着用梦来指引自己。
钟秀答应在惠美去非洲期间照顾她的猫,两个人痴缠时钟秀看到了惠美房间的光,那束偶尔才会照进阴暗小屋的短暂奇迹。
南山塔的玻璃反光成了钟秀小小的温暖,每次都要借着喂猫在拥挤的小屋沉浸和享受一番。
我们都是饥饿的,所以燃烧了生命本来故事可以平淡地发展下去,甚至可能会有些甜,但事情从惠美带着Ben回国就脱了轨。
Ben是大饥饿者。他开着跑车,随时用优雅的举止掩饰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客气礼貌地给予钟秀最大的尊重,他应有尽有,但也没有梦。
大饥饿者好奇着却不能理解别人的梦
人们互相好奇的往往是自己没有而别人有的东西。所以,钟秀对Ben做什么工作拥有如此的生活感兴趣,而Ben对钟秀写什么样的小说和经历感兴趣。
Ben的出现破碎了钟秀对惠美的幻想。钟秀想要争取却无力争取,一场仗还没开始就输了,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参与着他们生活的一角,尽力维持自己的体面。
惠美第二次讲饥饿者的故事是在与Ben的朋友们一起聚会的时候,钟秀也在。
Ben和朋友们带着疏离又客气地表情听着惠美的故事,并且怂恿着惠美表演。大饥饿者们努力地找着有趣的事。
我们都是饥饿的,所以燃烧了生命惠美专注地表演饥饿之舞,哪怕别人嘲笑、冷眼,也认真地表演,或许是在尝试想要找到自己的意义。
钟秀将别人的冷眼和Ben的哈欠尽收眼底,却开不了口说出一句阻拦的话。
用燃烧来填补饥饿
钟秀吸食大麻后莫名地对Ben讲起自己的过去,讲起小时候燃烧离去母亲的东西。
Ben也讲起了自己燃烧塑料大棚的癖好。总有些塑料大棚被扔在田地里无人问津,就像是自然地等待着被燃烧。而新的塑料大棚已经被选好,就在离钟秀很近的地方。
这之后,惠美消失了。钟秀不停地在附近寻找被燃烧塑料大棚的痕迹,但什么也没有。
钟秀开始担心惠美,回到惠美的房间,密码换了,房间也收拾得非常干净,猫也没有了。钟秀找不到惠美,也没人在乎惠美。
我们都是饥饿的,所以燃烧了生命钟秀找到了Ben,问了塑料大棚和惠美的事,也遇到了Ben身边新的女孩儿。Ben告诉钟秀,在惠美心里,钟秀是非常特别的人。
为什么特别呢?或许是钟秀没有笑过她的哑剧表演,只有认真地倾听,他能理解和看到惠美的孤独,并且相信着惠美说的每一句话。所以钟秀不停地找着惠美口中的井。
钟秀越寻找惠美,越怀疑惠美就是Ben选中的“塑料大棚”。钟秀开始跟踪Ben。
Ben的日常,则是保持着良好的健身习惯,到教堂做礼拜,在艺术展和家人聚会。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意的优渥生活,除了偶尔Ben会开车到野外平静地放空。钟秀看到了Ben的孤独。
我们都是饥饿的,所以燃烧了生命我们都是饥饿的,所以燃烧了生命
当Ben发现钟秀的跟踪时,并没表现出太多的在意,甚至再次邀请钟秀参加了自己和朋友们的聚会。
Ben家的猫,洗手间抽屉里惠美的手表,还有新的女孩儿讲话时Ben的哈欠,大概都是助燃的汽油。
打火机是什么呢?是父亲的审判。愤怒控制障碍的父亲,因为破坏公物、妨碍公务、致人手指受伤并且不予和解被判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而Ben在夜幕下的笑语尚且回荡耳边,他说抽大麻和燃烧塑料大棚显然都是违法的,但警察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强权和法治就是Ben口中的“大自然道德”。
Ben仍然娴熟地挑选着他的“塑料大棚”,两个月一次。他挑选那些没人在乎也没人注意的女孩儿,然后赋予自己“燃烧”的使命:它们有什么意义呢,它们的意义就是像下雨一样自然地等待着被燃烧。
作为大饥饿者,Ben用燃烧他人的生命填补着自己的饥饿。
钟秀的愤怒无处释放。他选择了用Ben的方式来控诉这一切。
当Ben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从最开始的惧怕到慢慢释然,最后抱住了钟秀。
也许他明白了自己就是钟秀的“塑料大棚”,于是像他口中等待着被燃烧的塑料大棚一样拥抱了来燃烧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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