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一看眼前就是杀死父母家人的大仇人,立刻就要报仇。安子瑜后退几步问道:“娃娃,我和你何怨何仇?讲明了再打也不迟!”
聂远道:“十九年前,你们兄弟三人杀害聂银山一家的事,你忘了吗?”
安子瑜大惊,上下打量聂远,道:“你就是那个孩子?”
聂远长得像他母亲,跟聂银山一点都不像,所以安子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聂银山的影子。
聂远道:“老天爷开眼,今天我要手刃仇人,为家人报仇,拿命来!”
聂远一招“横扫群魔”,降魔杵直奔安子瑜的肋骨打去。安子瑜知道聂远受褚达真传,不敢怠慢,往后退了五六步。聂远欺身上前,不依不饶,杵刺双眼带挂咽喉,动作迅捷,不等安子瑜站稳,杵尖已经近在眼前,吓得安子瑜冒出一身冷汗,慌忙闪身,用铁扇隔挡,只觉得铁扇好似碰到了石柱一般,勉强逃过一劫,不敢再接聂远的杵,东躲西闪。
聂远看见仇人,恨不得一杵把安子瑜打个稀碎。安子瑜躲闪了五六个回合,抽身就跑,聂远一大步跨过去,举杵就砸。降魔杵挂着风声直奔安子瑜的后脑,安子瑜听到风声,已经来不及躲闪,闭眼等死。就在这时,一把飞镖破空而来,打向聂远的太阳穴,聂远急忙低头,飞镖擦着头发飞过去。同时,有人大喊道:“休伤我哥哥性命!”聂远循声看去,一个红色身影从山上飞奔下来,转眼就到了眼前。聂远一看,暗惊此人身法之快尤在自己之上。安子瑜摸了摸脑袋,脑袋还在,庆幸捡了一条性命,对来人道:“三弟来的正是时候,这小子就是十九年前聂银山的孽种!”
来人正是红袍太岁万俟俊霖,是当年杀害聂银山一家的三个贼人之一。万俟俊霖看着聂远冷笑一声,道:“好,今天就结果了这个孽种,你我兄弟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褚达那个老家伙来没来?”
聂远猜到来人一定是另外一个仇人万俟俊霖,心里又增添了一份激动,他没想到可以这么快就报仇雪恨。聂远叫道:“你就是那个杀害我全家的万俟俊霖?”
万俟俊霖道:“小孽种,今晚我就送你去见你的家人!”话音未落,宝剑已经刺向聂远的咽喉。聂远又吃一惊,心想,此人轻功了得,剑法也如此迅捷,恐怕报仇没那么容易。聂远心里有了杂念,跟万俟俊霖打在一起渐落下风。万俟俊霖洋洋得意,甩脸看向安子瑜,安子瑜点头微笑。
围观的薛镇四人一看,一拥而上,把万俟俊霖围在当中,万俟俊霖毫远惧色。聂远突然猛醒,心道:“仇人就在眼前,我惧他何来?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不能连累他人。”当时大喝一声道:“大哥,三位弟弟,退下,我要手刃仇人!”
四人哪能不管,但是聂远一再催促,而且聂远突然如猛虎出笼一般,反杀得万俟俊霖节节后退,四人这才退下,紧紧盯着。
有道是,一人拼命,万人难敌。聂远杀红了眼,把所有本事都拿出来了。万俟俊霖大吃一惊,不觉胆怯。
十九年前,万俟止境在洪家堡吓走安子瑜和万俟俊霖之后,万俟止境找到万俟俊霖,把他大骂一顿。万俟止境了解褚达为人,担心褚达甚至整个凌云派追杀他的侄儿,那样的话,他怎么也保护不了了,所以,他让万俟俊霖和安子瑜放弃黑风岭躲藏起来,还亲自传授万俟俟霖武功。两个贼人不得不听命,躲藏了十多年,后来听万俟止境说,禇达武功仅剩一半了,两人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在江湖上露面,后来占据了大魔山。
万俟俊霖以后自己得到伯父的真传,可以横行武林了,根本没把聂远放在眼里,但是聂远一拼命,功力倍增,他不由得胆怯,因为他不想拼命。
聂远和万俟俊霖的武功本来是不相上下,可是一个拼命,一个犹豫胆怯,形势立刻就分明了。安子瑜老奸巨猾,一看形势不妙,立刻叫道:“弟兄们,给我上!”众小喽啰听命,手举刀枪,叫喊着把五人围住厮杀。贼人虽然多,但都是草包,五兄弟好似虎入羊群,不多时就放倒了一大片,剩下二十多人不敢再上前,围着转圈。聂远死缠万俟俊霖,万俟俊霖心烦意乱,无心再战,虚晃几招,抽身就跑。薛镇和侯昀早有准备,拦住去路。安子瑜转身也跑,被熊霸的大棍挡住。聂远一看万俟俊霖不好对付,就打算先杀了安子瑜,就在安子瑜招架熊霸的大棍时,聂远从后面一杵把安子瑜的脑袋打个稀碎,安子瑜哼都没哼一声,死尸倒地。万俟俊霖见状,大叫“二哥”,骂道:“小孽种,我跟你们拼了!”万俟俊霖和安子瑜感情深厚,是他唯一的知己,安子瑜一死,心痛万分,也不想活了。可是他再拼命也抵挡不了五人合力攻击,那些喽啰都是混饭吃的,眼看大势已去,谁还愿意上前送命,况且上前去也是飞蛾扑火。
万俟俊霖累得再无还手之力,心一恒,把宝剑往脖子上一担就要自杀。五人看得真切,没加阻拦。突然,黑暗中飞出一个身影,五人看见时,那个黑影抓住万俟俊霖纵出圈外,转眼就不见了。五人大惊失色,追出去,连那人的背影都没看到,气得五人对天叫骂。
冷静下来,聂远道:“那个黑影必定是万俟止境老儿!”
薛镇道:“万俟止境人称太乙剑客,是江湖上受人敬仰的前辈,能干出这种事来吗?”
聂远道:“这个万俟俊霖是万俟止境的亲侄子,是他们万俟家的唯一血脉,所以万俟老儿处处护着......”
熊霸骂道:“妈的!”
小喽啰们一看两个寨主不在了,都跑回山上去了。聂远报仇心切,但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再找机会。五人杀上山去,小喽啰们跑的跑,躲的躲,剩下的跪成一片,要拥立五人为寨主。薛镇没搭理他们,让他们把抢劫来的药材都搬出来。不一会儿,两个小喽啰赶着两辆车到山寨前面,那两车药材原封未动。
五人在山上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赶车下山,进入长青县城。那山上的喽啰跪地送五人下山,感谢不杀之恩。
那父子三人正在客栈门口徘徊张望。小儿子急道:“爹,大哥,别等了,快走吧,那小子就一个人能把药材抢回来?没准儿现在已经被劫匪开膛挖心了……哎呀,这俩人,可真犟……”
聂远等五人赶到,把药材交给老头儿,老头儿翻出那两根人参,欢喜得两眼湿润道:“你王奶奶有救了,你王奶奶有救了……”
老头儿要付钱给聂远,只不过,聂远得跟着去他家里取,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聂远满面羞愧,道:“老人家,昨天我实在是囊中羞涩才说出那没出息的话,今天我有了一个大哥和三个弟弟,他们会帮助我,我怎么还能再要您的钱呢?祝愿王奶奶早日康复,钱是绝对不能要了!”
老头儿坚持给。小儿子道:“兄弟,你就别犟了,你犟不过我爹!”
薛镇四人听得稀里糊涂,聂远一解释,薛镇笑道:“老人家快回去配药救人吧,如果有缘,他日路过贵宅能得一饭一菜招待即可……”
老头儿把自己身上和两个儿子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聂远等人断然谢绝,留下两辆马车,走了。
五人找了家饭馆,边吃边谈,越发觉得投缘。聂远心里有些不痛快,那哥四个百般宽慰,说要一起帮他报仇,聂远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致,过了半日,也就高兴起来了。
五人吃完饭,跟着薛镇回家。薛镇家在长青县的安民镇,离县城五十多里地,五人有说有笑,中午时赶到安民镇。安民镇是个大镇,住户不下五千,薛镇家是镇上首富。
五人正走时,薛镇看见家中老仆人薛福满脸喜色,正往他这边走来。薛镇迎上去问道:“老人家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薛福一看是薛镇,又高兴了几分,道:“少爷,你回来的正好……家里有大喜事!”
薛镇道:“什么大喜事?不会是我爹娘给我生了个弟弟吧?”
薛镇长大后最爱游历,气的父母说要再生一个,但是老两口生薛镇时就是老来得子,不能再生了。
薛福道:“老爷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就等着你回来完婚呢!”
薛镇惊愕道:“什么?给我订亲?”
薛福道:“昨天订下的,是滨泉镇余家的小姐。余家跟你家是故交,你也听说过吧?”
薛镇摇头,他没听说过这个故交,也不关心,急问道:“不经我同意就订了?这老头儿老太太,这是老糊涂了……”
薛镇心里不痛快,一句话不说,气乎乎迈开大步往家走,另外弟兄四个紧紧跟着,老薛福连跑带颠地给薛镇讲男大当婚的道理,薛镇左耳听右耳冒,打定主意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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