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深秋,寒冷的冬天马上来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重复着,农村的生活没有任何波澜。
树叶凋零,只剩下高大的躯干,在北风的呜咽中“呕呕”作响,冬天的脚步近了。
清晨的寒霜如同下过的小雪,整个田野白茫茫的一片。
吃完早饭,我的小伙伴们叫我一起上学去。
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觉得很冷,这个时节穿棉袄棉裤太早,穿些单衣总不御寒,出了门,就冻得瑟瑟发抖,那感觉就像穿了浑身破洞的衣服,到处往身体里钻风。
小伙伴们和我一样,一个个把脖子缩在衣领下,我们一路小跑就跑到了学校。
在学校学习永远只有两门课程,语文和数学。
语文老师姓侯,长得不高,黑黑瘦瘦的,声音总是那么沙哑,虽然严厉,好像所有的皮孩子并不害怕。
数学老师,白白胖胖的,非常和蔼的一位老师,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非常平易近人。若是按照这个心态,他应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谁知道在我上初二的那年,却得了癌症,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这是后话。
当年的课堂上具体讲了什么,早已经想不起来了,犹记得只有寒暑假生活作业,平日的作业好像都没有,还是我早已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寒冷的冬天还是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那是的冬天太冷,还是因为穿的衣服不够保暖,每年的冬天冻手、冻脚、冻脸、冻耳朵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一般冻脸的孩子都是稍微胖一些的,其他冻手、冻脚、冻耳朵是每个农村孩子的标配。谁家富裕一些,冬天取暖能有一个蜂窝煤炉子,那就是高配了。那时候的冬天是没有取暖设施的,也不像东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暖炕,起床的时候,脸蛋都是冰凉的。
冬天的衣服,每个人基本穿的都是一样的,奶奶或者妈妈给做的棉裤棉袄。现在想想,虽然衣服够厚,但是里面没有秋衣秋裤还是光筒穿衣服,刚穿的新衣服还好,穿的时间久了,脏了硬了,亦是非常冷的,而且不保暖,尤其是早晨起床穿衣服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冷的酸爽。
早晨起床后,家家户户的早餐基本都是一样的,地瓜玉米糊,馒头,咸菜。鸡蛋什么的是吃不上的,家里的小鸡生下几颗鸡蛋,也让妈妈全部攒起来,等到多点以后拿到集市上去卖,卖的钱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上学前,把头天晚上偷偷从地窖拿出来的地瓜带上。因为晚上零下十几度,把地瓜放到院子外面,地瓜经过一夜就成了冻地瓜。冻地瓜的味道就像冰箱里冻过头的奶油冰淇淋雪糕,每次只能啃下一点点,但那种甜甜的,软软的,冰冰的感觉就像冬天里的雪糕,让人欲罢不能。
沿着通往学校的田间小路,走上十分钟就能到学校,临近学校的地方有一条小河,通过这条小河的方式是爬过水闸,因为桥在水闸的那一边,离得远一些。
抄近路,爬水闸,水闸的地方冬天也有水,因为这个地方比较深,小河其他比较浅的地方早已干涸了。因为这个地方有残留的河水,冰下面能看到透明色的小鱼小虾。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小鱼小虾当然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当做美味抓来吃的,用石块敲开冰面,撸起袖子,用手泼水,连鱼带虾泼上岸,蹦蹦跳跳的小虾抓上来用河水洗一洗就可以直接吃了,甜甜的,脆脆的,味道好极了。
小鱼需要用干树枝串起来,烤一下才能吃,那种熟透的鱼肉香味,就像现在的烧烤,亦是非常美味的。
每个季节,都有难忘的回忆,有苦更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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