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澄明,一面黑暗
一面寒冷,一面温热
一面是创造,一面是毁灭
一面铺洒着天堂之光,一面燃烧着地狱之火。”
她就是英国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间》的作者,三大意识流作家之一,女权主义运动的先驱者。对于文学,她有着天才般的狂热,她的一生成就斐然,却极具悲剧色彩;她拥有过人的智慧,却兼具极度脆弱的情感,她的思想在两个极端游走,这使她时尔癫狂、时尔沉沦,她亲手将自己推向了20世纪文学的高峰,却在1941年3月28日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在给丈夫和姐姐留下一封书信后,用石头填满衣袋,沉溺于家附近的欧塞河,终年59岁。
——这对于一个会游泳的人来说,去意决绝。 《一间自己的房间》是伍尔夫基于女性与小说创作的两篇讲稿合编而成的一本书。本书最为经典的一句名言是:“倘若一个女人决意要写小说,她必须要有钱,而且还要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这里所说的金钱象征着没有现实羁绊的自由思想,而一间自己的房间则是,让自由的思想在自由的疆域自由驰骋,超脱物质的局限,正所谓:“伟大的作品正是思想的产物。” 这本书阐述了当时女性的社会地位,文中还引用了剑桥风云人物奥斯卡.布朗宁的名言。“批完任何一套考卷后,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无论给出了什么样的分数论智力,最优秀的女生也要比最差的男生差一截。”
管中窥豹,可见当时女性所受的歧视。
伍尔夫的意识流写作风格在这篇以讲稿为形式的书中展现无遗。她打破时间和空间的局限,不受逻辑、因果的制约,任由思绪漫游。读者也跟随她的思绪前进,在河堤上沉思、被学监止步于图书馆、在“牛桥”享用午餐、或是又回到她的书架前;当然,这些都是伍尔夫架空时间与空间凭空虚幻出来的,并将真理掺杂其中,针砭时弊、指出女性在文学创作中受到的桎梏。 文中提到了莎士比亚、福楼拜、还有诗人济滋,讲到世人对作家向来不屑一顾,对于女作家更是冷漠到了敌意;伍尔夫从十六世纪女性文学探讨到了十九世纪,她在自己的思维中跳跃,为读者打开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作为纯文学性的书籍,多少有一些枯燥,但也有着伍尔夫式的幽默。例如,她谈到女性在男性作家那里不可能获取实质性的帮助时,说:“猿猴离得太远,我们模仿不了。”
呵呵……
一句话,把男作家们打回了原始状态。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伍尔夫在文中以简.奥斯汀为例,对比男作家的小说,女性作品应该更加精练紧凑,更加自然流畅,但她反对带着性别意识去写作。她倡导作品应该有其自身特点,必须雌雄兼备,两种性别必须融会贯通,这是伍尔夫“行高于人”的智慧。
《一间自己的房间》不仅展开了女性在小说创作上的举步维艰,还是对女性独立人格的深层次探索,伍尔夫希望作为独立个体的女性去轰轰烈烈的生活,去追求理想。
伍尔夫在1928年10月27日的日记中写到,“我刚冒着瓢泼大雨,从格顿学院演讲归来,那些年轻女士渴求知识而大胆无畏——那是我的印象。聪明、热切、窘迫的女孩注定将被大批培养为女老师,我和颜悦色地告诉她们,要喝些酒,要有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这是伍尔夫激跃伟大的思想光辉。可叹,她在1929年6月23日的日记中写道:“《一间自己的房间》在出版之前得非常认真地校对一遍。因而我一头扎入了感伤之湖中,上帝呀!那湖水有多么深呀!我竟是一个天生的忧郁症患者。清醒的唯一办法是工作。”
她说,“如果停止工作,我就感到自己好像在下坠。” 最终她在精神疾病的困扰下,将天堂之光与地狱之火同时熄灭。她跨越了时间的障碍,将自己永远的留在了过去,留在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里……
2018年2月4日落笔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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