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来临，两棵高大的阔叶杨不肯把叶子落尽，而是每天撒落一点，像繁星一样铺满院子，那叶子还是绿的，于是它假装秋天还没有过去。可是冰冷的空气告诉我，秋天早已终结，阳光里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夜晚的风也在楼宇间呜咽。
我想，这干枯的落叶，是秋天的碎屑。踩在落叶上，它会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好像一只精灵的寂灭。
没有夏的盈润，没有了秋的柔韧，纵然飘然零落，也像没有了生命的蝴蝶。可是，它们散发着清香，在黄昏静默的树影中绵绵不绝，似乎是秋天临去时回头的笑靥。
是啊！春雨的柔，夏树的浓，秋山的紫，都凝成这一丝笑意随漫长的冬季，化成洁白的雪。我不懂冬的肃杀，也不理解秋的决绝，我只感慨自然如同主宰者的力量。
人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工业筑起的城市完全属于人的世界，自然被压迫到路边、角落，几株树木，一块花坛，办公桌上一小盆绿植，自然成了点缀。
但是，它仍然周而复始，不在乎人类的冷漠或热切，叶会落，树会枯，人会老，它却永恒不变，季节过了便撒下一地碎屑。我想起一句古诗：天若有情天亦老，或许，这就是它长寿的秘诀。
干枯的落叶，是秋天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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