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大巴车的副驾驶位置,在黄昏日落的时候路过这个地方。
马路的边上有一棵枇杷树,看起来有些年头。树上的枇杷黄澄澄,压着枝头,顶上的黄透了显出橘红色泽,隔得近了还能看到被鸟雀啄过的口子。
老人常说,鸟儿比人识货,果子能不能吃就看它有没有吃过。去年这个季节,我试着吃过被鸟啄了一半的枇杷,确实很甜。
头发花白老奶奶,一手拄着木棍,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起身,另一只手伸向她头顶的枇杷。
坐在枇杷树下吃枇杷!触手可及,现摘现吃,看中哪个吃哪个,最是新鲜不过了!
好羡慕啊!
车子缓缓驶过这段不平整的路面。那个摘枇杷的老奶奶被落在身后。
我还记得那棵结满枇杷的树,那个路边的二层楼房子,只有老奶奶一个人在那里摘枇杷吃。
我试着回想,她的家人有在那栋房子里吗?如果不在,是去坡上干农活了吗?
我愿意相信那个家里不止老奶奶一个人,为人子女怎会忍心让年迈的老母亲一个人面对这满树的枇杷——吃不完的时候想起远方的子女岂不是更难受。
我下午离家的时候,提着重量十足的布袋子,装着这个季节的枇杷!
早在昨天,妈妈就把一树的枇杷摘了一遍,黄透了的都摆在家里。
十来斤的枇杷,装在袋子里。妈妈说让我都带上,今天临走才发现半数都褐变了,微微有点酒味,熟透了的枇杷磕磕碰碰最是容易坏。
枇杷坏了,不是很想吃,但又不能直接告诉妈妈。
妈妈知道了也必是舍不得扔掉,只要还能吃就将就着吃,一点点的酒味根本不是问题。
我拿走一半,留了一半。多了我真的拿不动吃不完,少了怕浪费妈妈的一片心意。
下次回家,树上的枇杷该是不剩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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