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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Memories 2016

About Memories 2016

作者: Sisi_1204 | 来源:发表于2016-12-27 22:59 被阅读48次

    pp2016年是我人生中过得最快的一年。

    速度之快,令我怀疑这一年是不是过得极其平淡无聊,然而并非如此。


    * <About Memories>

    高中的时候是个伪球迷,为着足球又哭又笑,还为此离家出走过,每周盼着上海体育台的英超能够直播利兹联的比赛。直到04年利兹联降级,上海体育台制作了一首英超集锦MV,回放Leeds降级时小男孩的哭泣,Smith的哭泣,球迷的蜂拥....配乐便是Billy Gilman的《About Memories》,特别好听。不但是个每个利兹球迷稀里哗啦,并不少其他球迷亦感慨不已。当年闯入欧冠四强,阵容豪华;后财务危机,一路下滑,仍然不时有亮点,并且似乎为英格兰国家队输送了不少守门员。随着利兹联的降级,我的高中生涯结束,慢慢地遗忘了那些稚嫩岁月的白玫瑰。不记得从那之后的哪一年起,每到年终,我便写一篇题为《About Memories 20xx》的总结,藉着文字矫情并指桑骂槐,直至My Space关闭,人人网衰落,微信兴起。

    Leeds United 2000-2001

    起初上海体育台对利兹联并没有那么友善,以娄一晨为代表,每逢直播利兹的比赛便开始嘲讽,比如“俗话说三岁看小,像Smith这样的球员估计从小就是个坏小子。”“看利兹暴力的球风,真是....” “像利兹这样的球队除了本土球迷也不会有人喜欢的。”殊不知在上海便有一群利兹忠实球迷(直到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其中不少仍坚持关注),每周在球迷论坛热烈灌水。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娄一晨在一场比赛的下半场沉默了,再到下一次利兹比赛直播,他忽然换了一种口风:“看前方的白衣少侠们...”“这支球队闯入上届欧冠四强,令人瞩目的利兹白玫瑰,青年近卫军....”令我惊讶不已,后在论坛上得知一位某姐姐实在忍不住给体育台发了一条短信,请娄一晨注意球迷心情。只是此次转折,不仅是直播时口风大变,在降级后还特意制作了那样催泪的MTV,真是意想不到。后来我与这位姐姐还成为了现实中的好朋友,我的第一次工作面试便是她介绍的公司。

    那时候,我还负责利兹联球迷中文网站。暑假的清晨,打开电脑,在利兹官网找到最新新闻,将之翻译成中文,粘到中文网站....原来那才是我翻译事业的起步啊。

    * 死亡

    标题有点大,然而我并没有什么宏大深沉的死亡哲学可写。我无甚濒死经验,也未曾遭遇重疾或事故,十岁初头之时因为看《挪威的森林》牢记了村上的一句话——“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故此不时惊恐地思索这个问题,惊恐之余想要寻找人生的终极意义。唯一一次感觉自己快死的是发烧打点滴,因着一天粒米未进便灌之猛药,只觉得前方越来越白如入雪境,而周围现实的声音越来越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空灵的回声。我试图抓住现实,拼命想喊叫,然而还是迅速失去意识,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刚才很糗。

    想到死是因为上文提及利兹联并一群球迷。那时候各种论坛正是如火如荼之热闹,线上灌水线下聚会,也不乏发展至现实好友或恋爱结婚的。有一位大我好几岁的球迷,与我同一天生日,在我高三那年出车祸死了。我记得那年从3月起每周的星期五都要下雨,直至5月某天的周五下午在一场瓢泼大雨中,他与三位同行所行驶的轿车失控飞过高速隔离带,直冲对面一辆大巴,轿车内四人与大巴司机当场死亡。这场事故直至半年后的新闻晨报与上海台某新闻调查频道仍有专题报道,连我家亲友聚餐时都在讨论这次事故。那几个月里,我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又听说这么一个又近又远的朋友遇难,感觉村上春树那句话就冒出来了。

    即使时隔十多年,回想起他们的死我仍然叹息不已。那年,我和哥哥姐姐有一回站在爷爷家的院子里,觉得一切很不可思议,姐姐说好像爷爷就忽然会走过来,讪讪地问(上海话‘鲜嘎嘎’):“你们在干嘛?” 与许多肢体信主过程中或其后的一道坎一样,即如何面对已故的、未信主亲人的离世。我的一位朋友甚至曾翻着中国古代各代地图,想着一代一代没有福音的人落入地狱。至今想到这样的问题仍然让我心头一紧,不忍细思;不仅是已故的,还有那身边的,远方的。我只能信,祂的公义高过我的公义,祂的怜悯高过我的怜悯;也会有一天,一切的忧伤和恐惧都会消失。对那些无能为力的忧伤,只能靠着信心离开。

    还有一位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日之人,我的大学同学,也死了,想到这里我也觉得恍然。据说每年高校的“自杀率”是有指标的,校领导每逢12月31日就紧张,而我大三那年的12月31日,便有一位同级的同学在草坪上自杀。我在学校的几年,与我同级的有2位自杀,1位事故死亡;同系的有1位事故死亡;更别提风闻研究生等中的自杀了。离校后几年,便听闻班上这位与我同日生的同学猝死了。我依稀记得这位从未与之交谈甚至打招呼的同学,他姓洪,我总问我的一位好朋友——他的同乡:为什么他总是只穿一件红色的衣服,因为他姓洪吗?后来我才知道,他家境困难,几年也买不了一次新衣服。7年在校,为省钱总共才回家2回;唯一的手机是他在大三的时候,姐姐抽奖抽到的免费手机送给他用。在学校读博的他是他们那个极度重男轻女家乡中,家里唯一的盼望。他这样劳累,这样辛苦,然后呢?我也不敢想。他们一家之悲苦,又怎么办呢?这样的悲剧却又似乎充斥着一种典型的中国苦情,且同学们一时的关心之后也后续乏力,渐渐被淡忘。我的一位同学当时亦在校读研,在其母亲大哭绝望之时劝慰道:“多看看眼前人,你们还有他姐姐,也是好的。我们家也就我一个女儿。”结果他母亲愣了一下,说:“哦,那你们家也挺惨的。”令我同学当场语塞。

    与之不同的是基督徒的死。我参加了两场基督徒的追思礼拜,都是与我交集不深,感觉遥远又相近的人。他们的死并不像先前提到的几场死亡,带给我的全然是唏嘘、忧伤、不忍思索,和无尽的虚空;我在他们死前与死后仿佛看到了天国。一个是面对死亡的安然,一个好像是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我承认自己无论在理论或是经验上都无力构架死亡这个话题,对于永死的可怕更是无法想象。正如牧师讲道里说起的那些视死如归之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然而我们有福音,我们不知道也不会去体验了。最可怕、最沉重的刑罚,祂亲自为我们担当;最苦的杯,祂也亲自为我们尝。

    * 2016

    飞速的2016年,感谢主,因着祂的怜悯,我的亮点不是离开而是转换。随之,每当觉得自己步入正轨,却发现早已歪得到了西伯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回去。在此省略10000字的豪言,或许此时那些属灵而满有刚强的话只能显得我虚伪;唱高调麻痹自己,被点两个赞,实在是得罪神。这两年,神对我的管教是温柔的,我却常常忘记什么是福音;常常自以为默想基督,却在忘却基督。每觉羞愧无处可藏,却总有恩典降临提醒我回到十字架面前....我承认自己想到未来那段“已然与未然”之路仍是黯然的,但是我不担心眼下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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