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文海营地起来,拍了一个180°视角的营地图,发在朋友圈(zhuang bi)。获得了朋友们的点赞和羡慕。
其实有一张图片我觉得更美,是一张我们到达垭口向下瞭望的夕阳落日图。(暂无图)这是我们从下午01点15分出发,经过3小时,在下午4点初的时候到达了垭口。(准确来说不是垭口吧, 因为好像是这座山的最高点。)历经3小时的徒步,大团队达到最高点,完成此次徒步最艰难的上坡路段,极其广阔的视野加夕阳西下的场景,大家都沉醉兴奋之中。
其实此次徒步露营,最美的不是这样的一些图片和风景。
总教练在出发前发布了一个全队前进时“禁语”一小时的命令,一听到“禁语”这个词,我就想到了4年前看的《突然就走到了西藏》一书,这本书是陈坤通过写的他发起的一个“行走的力量”的活动来写他自己的成长。“行走的力量”中,陈坤和在北京招募的十名大学生在西藏进行十一天的行走。在行走之前,陈坤提出了“禁语”的规定。他认为,只有不讲话的行走,才能安静下来,才能倾听到内心的声音,与自己对话。
所以,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此次“禁语”我给自己的要求是:达到营地才解禁。
一路上不和熟悉的队友说话,在休息的时候也没有话语交流。这使我的注意力没有分散,做了两件事:1、用动作向队友表达一些想法或行为,,其他不重要和不紧急的就直接省去了;2、可以更加注意脚下的路和观察前一个和后一个队友的状况;
晚上七点多到达营地,全程6个小时没有说话。发现最困难的一点是:不用共同工具“声音”,很难参与团队讨论,一些碎片化的想法觉得很难肢体表达,然后直接省去了。
收获:
在生活中,如果失去大众交流工具,如“声音”、“微信”、“电话”、“流行语言”等,其实会多么的孤独。想想在自己身边的家人亲友,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失去了大众交流工具,只能偶尔向你简短表达一两句想法,而失去了分享你们之间碎片化想法的机会。泡妞的真谛之一是多频接触,才可能成功。如果你和家人亲友都没有多频接触,慢慢会变成怎样?
然而,此次徒步露营,“最美的”不是“禁语”的收获,而是:我和大部队一起理所当然义无反顾地抛弃了4名友。
最后出动登山救援队上山搜救这4人无果,几天后在一个小溪旁边发现了……(然而这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实际情况是,我们第一次休息时,发现总教练和几名队友没跟上,等了挺久也没跟上,我们自动默认在我们眼中非常牛逼的总教练带领这几名队友走了另一条便捷的路先去营地了,所以我们义无反顾的继续前行。
我们只记得:总教练非常牛逼。忘记了这四个人是:一个可能出现急性肠胃炎的总教练,和三个出现高反症状的队友,而且当时山上没有手机信号。
其实我们真的不知道掉队的三个队友是为什么掉队吗?“总教练非常牛逼”真的是我们抛下他们义无反顾继续前进的最真实理由吗?
1964年3月13日夜3时20 分,在美国纽约郊外某公寓前,一位叫朱诺比白的年轻女子在结束酒巴间工作回家的路上遇刺。当她绝望地喊叫:“有人要杀人啦!救命!救命!”听到喊叫声,附近住户亮起了灯,打开了窗户,凶手吓跑了。当一切恢复平静后,凶手又返回作案。当她又叫喊时,附近的住户又打开了电灯,凶手又逃跑了。当她认为已经无事,回到自己家上楼时,凶手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杀死在楼梯上。在这个过程中,尽管她大声呼救,她的邻居中至少有 38位到窗前观看,但无一人来救她,甚至无一人打电话报警。这件事引起纽约社会的轰动,也引起了社会心理学工作者的重视和思考。人们把这种众多的旁观者见死不救的现象称为责任分散效应。
对于责任分散效应形成的原因,心理学家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和调查,结果发现:这种现象不能仅仅说是众人的冷酷无情,或道德日益沦丧的表现。因为在不同的场合,人们的援助行为确实是不同的。当一个人遇到紧急情境时,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能提供帮助,他会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对受难者给予帮助。如果他见死不救会产生罪恶感、内疚感,这需要付出很高的心理代价。而如果有许多人在场的话,帮助求助者的责任就由大家来分担,造成责任分散,每个人分担的责任很少,旁观者甚至可能连他自己的那一份责任也意识不到,从而产生一种“我不去救,由别人去救”的心理,造成“集体冷漠”的局面。
“领队没有原路返回去找他们,所以我也不原路返回去找他们。有人决定继续前进,所以我也继续前行。”——这恐怕才是我们当时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反应吧?因为责任分散效应。
所以此次徒步露营,“最美的”不是美丽的风景,也不是“禁语”收获,而是意识到责任分散效应的恐怖;而是我们不知不觉中做了一件道德沦丧的事情;而是这次事件并没有最坏情况发生,大部队和被抛弃的部队都安全到达文海营地。
经过大半天的徒步,大家都很累。露营这晚,刮着狂风下着暴雨,不知每个人在帐篷中是否睡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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