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参半的生活

文/刘艳君

首发于微信公众号“艳君Yanjun”。

过去的一周，我几次试图打开电脑记下点儿什么，最后都放弃了。有时候是刚打开电脑，宝宝哭了；有时候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写，于是连电脑都懒得开。只是短短两个多月，好像就已经失去了记录的能力。

孕期的最后一个月，我们每天吃过晚饭出门散步，小镇上的三个大超市每天一个挨个逛。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时，王同学开始休假。那是一个周末，我们照常晚饭后出门散步，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宝宝就会出生。

书上说，即使没有经验，当宝宝要出生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星期一上午起床后，发现自己开始有规律地间歇性阵痛，用手机app记录了一个小时的数据，觉得不着急，慢悠悠吃了早饭才去医院。之后一直痛到晚上八点进产房，之前预约了无痛分娩，结果来不及打，宝宝就出生了。电视剧里生娃的场景都是让产妇用力，我的体验完全不是这样的，宝宝要出来，拦都拦不住。

王同学全程都在现场，生完娃之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大概是：太痛了，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要经历了。

十个星期过去，那晚的记忆已经很模糊。有一天我问：宝宝出生的时候哭了么？王同学答：当然哭了。他记得的细节比较多，比如，在处理脐带之前，宝宝还在我身上趴了一会儿，在宝宝送去清洗之前（or 之后？），护士让他抱了一会儿等等。我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很痛很痛。全程我都没怎么敢睁开眼睛。

后来我想，我妈怎么敢生我们三姐妹……

跟很多新手妈妈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孕期没有什么严重的反应。医生说宝宝小了点儿，好在生长曲线正常，最后生下来也有三公斤。前几天去见产科医生的时候，医生看着记录单说：这不是有三公斤！当初的B超让我以为只有两公斤呢……因为担心宝宝小，孕期她安排我去佛罗伦萨的医院做了三次B超。

宝宝出生后，在医院住了四个晚上，黄疸照了八小时蓝光，我们才出院。王同学包揽了所有家务和宝宝的事情。我除了休息，唯一要做的就是他替代不了的哺乳。宝宝醒了，他替宝宝换好纸尿裤，然后我喂饱了宝宝，他再抱走哄睡。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周。之后，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一起照顾了宝宝一个星期，他才回去上班，白天我一个人带娃的生活正式开始。

我是一个不太会煽情的人，所以事情落到笔下都显得很寻常。

宝宝满八周之后，晚上的第一觉能睡五个小时以上。好像就是突然发生了变化，从之前的一觉三小时到五小时。开始对着你笑，夜里醒来，把他抱到大床上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对你笑的那个瞬间特别治愈。我觉得这也是大部分妈妈最后都忘了养娃有多辛苦，甘愿再生第二个的原因之一吧。大部分时候，他每天能睡十五个小时以上。当然，他醒着的时候，都是我的“工作”时间。

以前会想，带娃这么辛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后来在微博上看到这样一句：

养育孩子这件事本身，就是你的生活，不要光顾着结果，忘记了生活。——@陈忻儿童心理

那个瞬间，我才意识到，这个苦乐参半的生活估计要持续一辈子了，或者，至少到他满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