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童年

        朋友圈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常常会发现好玩的。

      这两天北京是重度雾霾，朋友圈里就有人说，这是供暖灰，私家车灰，发胶灰，还有五十度灰……。我评论说，这其实是仙境！

        调侃之余，不免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度过的童年时光。老家在陇海铁路沿线，村落和周边的比起来算是比较大的了。印象中，小学及之前的大部分时光，都生活在这里。住的是紧挨着土崖的窑洞，虽然不算新，但是好在父辈们收拾得很干净，而且冬暖夏凉，完全不需要空调或暖气。崖边一字排开有三眼窑洞，分别住着爷爷兄弟三人各一大家子人。窑洞最前面有一大块平坦的小广场，边上有棵很粗大的皂角树，目测年头应该是超过50岁了吧。

        每年春暖花开时候，皂角花开，馥郁花香，会引来不少蜜蜂，在树上嗡嗡嗡地到处乱飞。小时候居然无所畏惧，会动手去捉蜜蜂玩，甚至会故意逗弄蜜蜂的尾刺，自然偶尔也会被蛰得哇哇地大哭。但就是不怎么长记性，即使这次挨蛰了，下次还是照玩不误。

        盛夏时节，树荫下就成了傍晚乘凉的绝佳场所。大人们一般都会搬个小凳坐着，摇着大大小小的蒲扇，家长李短地神侃。而孩子们呢，各家大大小小的很多，会围着大树跑来跑去。一不小心摔倒了，一般也不怎么会哭，都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接着疯跑。夏日晴朗的夜晚，繁星满天，就像一颗颗湛蓝色的宝石，洒落在幽幽的深海之中。最好玩也是最让人怀念的就是追着捉萤火虫玩了。因为就在崖边，这种小小的而肉乎乎的飞虫会很多，常常被眼疾手快的孩子抓住，然后又放掉，一遍一遍地来，乐此不疲。

        当空气中弥漫丰收气息的时节，便是皂角果实成形的时候了。我们几个小孩子就会变身猴子爬上树去，摘下那些犹如放大版豆角般的果实，然后想尽各种办法砸开包裹着的绿色外皮，取出里面白色果肉，也不用管是否干净，就能直接吃下去。只要看着谁的手变带点黑的褐黄色，那必定是动手倒腾绿皂角了。已是多年未尝过了，感觉忘了那种味道。就记得果肉很有嚼头，口感类似于Q弹的水果糖，但没有甜味，只是若有若无有那么点味儿。要吃这个，也就每年9-10月份短短的一点时间，待到秋风扫下落叶的时候，挂在枝头的皂角果就会变硬发灰发黑，也是硕果累累的感觉。据说皂角子是一种药材，但在我记忆里，好像家里人从来就没采摘去卖过，但用来当作天然去污剂来洗衣服是见过的。

        冬天其实是最为无趣的，雪常常会下得很大，皂角树枝头都会积了挺厚的雪，阳光照射下，会散发出珍珠色的光芒，煞是好看。不过可惜小孩子不会懂得欣赏这些，只感觉下雪是个大麻烦，因为积雪结冰，一不小心就会摔跤弄脏衣服，免不了受大人一顿说。不过，也有欢乐的时候，那就是打雪仗。随手就能抓起积雪攒成一团，互相追着打闹，那场面现在都已无法想象。最过瘾的就是抄起积雪，追到其他孩子，从领口灌下去，那叫一个我开心你酸爽！

        人就是很奇怪，小时候不喜欢的，现在居然会拼命想去追寻。可惜啊，回不去的不仅仅只是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