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梁如扑哧一声笑出场来，为了安装那个搜索软件，她已经是第二次笑出声来了。
梁如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搜索软件的安装过程能给她带来如此奇妙的感受，好像一个诙谐的老友，在时不时跟你开着玩笑，说着家常，讲着冷笑话，一个目的：让你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微笑，甚至是哈哈大笑。
设计这个安装程序的，一定是个调皮的年轻人。
“结束了吗？可能还没有，要不要打个电话，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在安装的最后一步，程序给出了这句话，梁如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她果断得打了客服电话。
“你好，请问是来找工程师的吗？”
梁如有点失望，她设想的是一个男声直接对她说：“果然是你打来了电话！”
梁如觉得无趣了，一个官方流程化的客服电话，对她是毫无兴趣而言的。
她准备挂上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一个声音：“哈！意不意外？现在是我本人，刚才是我的智能助理！”
一个年轻的男声从电话那里传出来：“梁小姐，是吗？你好，我是软件工程师，陈新宇！”
梁如脸不知道怎么就红了，她期待着一个男声出现，可没料到那个男生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好，陈先生，你设计的软件很有意思。”
“是吗？梁小姐，是安装的过程挺有趣，对吗？”
“是的，它会逗我笑！”
陈新宇电话的声音也带着笑意：“其实这是我的智能助理在大数据分析和学习下，根据你个人的喜好，创造出的一个虚拟人。”
听到这儿，梁如有点失望:“我以为它代表着某个真实存在的人。”
陈新宇听出了梁如语气中的一丝失落，“也不尽然，还得加上我的调教。”
陈新宇感到有一点不妥：“不是调教，是共同学习。”
“哦。”
“那请问，你知道我安装的那个程序，跟我聊天的人设是什么吗？”
“你等一下，我把资料调出来，你如果需要，我可以现在发给你。”
梁如头脑有点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向陈新宇提出这个问题，她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好像跟那个不存在的人有一点心心相印，“他是懂我的”。
陈新宇给梁如的资料里夹带了一点私货，他把本人的一些特点加了进去，他有把握，那些特点是符合梁如的期待的。
梁如收到那份资料，看着软件背后那个智能人的设定，越看越觉得失落，她真希望，能有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就在身边，像那个智能人一样给自己带来快乐，她好几个晚上灯下读书的间隙，想起“他”讲的笑话，会合上书，忍俊不禁，心有所思。
陈新宇忍了几天，最终还是打电话给梁如，他希望能跟梁如见一面，了解一下梁如对他设计的那个虚拟人的看法，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他只是单纯得想见梁如。
他跟梁如之间好似有一个玻璃墙，这座墙可以让他将梁如看得清清楚楚，她的那些可以公开的数字身份，都明白无误地传达到了梁如这里，她的年龄，她的样貌，她的学历，她的爱好，她的声音，她的几乎一切的人物素描，都是确确实实打动他的。
而梁如并不知道陈新宇，他只能把自己藏进那个智能虚拟人里，向梁如表达幽默和风趣，以及对她的那么一丝丝的令人惶恐的迷恋，而这个迷恋，做为一个软件设计人员，大体上是要自我屏蔽的。
“你根据大数据设计的智能程序，永远是程序，不能成为你自己”这是当年老师告诉他的一句铁律，而陈新宇在遇到梁如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无药可救得沦陷了。
很多年之后，梁如还在迷惑：“那个智能程序到底是根据我的习性自我学习塑造的，还是你按照你自身的特点生成的。”
陈新宇会搂着梁如，亲热得亲亲她的脸颊：“老婆大人，有些事情让它神秘一点，会更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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